作者:任争气(醉美长安)
鞭炮就是那缕记忆,把年刻在了岁月里。
找它不到,看它不清。

过年啦,过年啦!
你家买了几挂鞭炮?
儿时的我,每逢过年就会被这样问起。
单调的农村生活,每到冬季娱乐几乎为零。
整个村子,整个冬天,
在等待的唯一一件事情就是过年。
大炮,鞭炮,二踢脚。
摔炮、哧溜、大地红。
大人孩子过年的唯一玩具。

记得六岁那年过年,
一挂鞭炮只看冒烟,没响一个。
不知道是奸商还是受潮,
只记得我被父亲责备了一通,
因为我买的鞭炮没有响一声。
自称聪明的我,
拿着压岁钱又去商店买了一挂,
一个一个拆解下来,装了一裤兜,
点燃一支香,对着捻子一个个点燃。
自信的我认为它不会再炸,
拿在手里看它冒烟开花,
还有那硝烟的气味。
眼看着就剩五个了,
它在手里炸开了花,
黑了指头,麻了手,
疼的眼泪花花打转。

大年初一的早上,
是被母亲从被窝拽出来的,
要去放炮,争头响,
那是怎样一种讲究我也说不清。
村里此起彼伏的鞭炮声,
把一年惊醒,把生活叫醒。
过年啦,过年啦,
过了年就是春天了,
麦苗要拔节,野花要开放,
父亲又要远行。

大年初一,
左手鞭炮,右手一根香,
和那个还是小屁孩儿的我。
喜欢点燃一个炮人家人堆里,
扔进伙伴的身后,
看他们吓的一激灵的样子,
同样,
也把那个鞭炮扔进了自己的记忆里,
一晃就是几十年,
想淡忘却越发记忆深刻。

女儿问:西安哪里可以买到鞭炮?
我说:西安禁炮好几年了,买不到鞭炮。
那么老家能买到吗?
应该可以买摔炮,但鞭炮买不到了。
这就是记忆,
我和女儿的记忆成了两段,
就像年的记忆,
不是在消淡,而是在改变。

回忆就像一个说书人,
在某个静静的午后或者夜里,
把过往细数给我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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