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叫小段的年轻人离开了人世间,他才本科毕业1-2年的时间,年仅24岁。
他是山西人,毕业于某地质大学,他最终选择了烧炭自杀,死在集体宿舍的单间里。
那个集体宿舍我曾去过,因为6年前孩子爸爸也在那里居住过一段时间,19年的十一放假期间我去看望孩子爸爸的时候曾去过那里。
后来疫情刚开始不久,孩子爸爸因为乙肝服药被发现,他被其余的同住的男生们赶出了那间集体宿舍,此后孩子爸爸再也没有回去过那里,那间宿舍就在单位的对面,走路2分钟就到办公室了。
说起孩子爸爸的乙肝来,大约是高中体检时发现,此后他妈妈带着他到处求医问药,但没影响高考,幸运的是孩子爸爸就读于某重点大学,到他读研究生的阶段到了北京的校区,曾去首都医科大学附属地坛医院治疗乙肝,此后渐渐控制住了病毒的数量,只需要按时服药,某一种新加坡的药片,之后他一直过着正常的工作和生活。我因为打过乙肝疫苗,所以没被传染,我的女儿出生的时候也安然无恙。
没想到那间集体宿舍竟然出现了人命,据说小段在临死前曾写下一封遗书,遗书里并没有提及职场矛盾等直接的字眼。
小段的手机某次曾落在孩子爸爸的工位上,当他手机响起的时候,孩子爸爸瞅了一眼,刚好看到小段爸爸发来的微信信息,那字里行间可以看到小段拥有不错的父子关系。那时孩子爸爸还很羡慕年轻的小段,有这样好的家庭关系。没想到才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小段竟然辞世了。
我问孩子爸爸说会不会给小段开追悼会?他说不知道,但应该先找法医做死亡鉴定吧。
我说法医鉴定?那要开肠破肚吗?
他说应该不会吧。只是需要鉴定出是自杀还是他杀?
我默默地低下头不再搭话。
现代社会的工作压力那么大,尤其是在那样的单位里,基层员工们几乎没有存在感,所有的利益和荣誉几乎都是为极少数人服务的,绝大多人在那里都觉得压抑和空虚,甚至会产生出各种各样的心理问题来。
最终的结果大致是两种,第一种自我折磨,逐渐内耗下去,到无欲无求的地步。
第二种是折磨别人,趁机折磨更弱的人、更低职位的人以满足自己的变态心理。所以在这样的职场环境中,人做起人来,很难不变形。
像小段这样的专业技术人才人生才刚刚开始,连女朋友都没有谈过,就结束了这一生。而那些家里孩子是脑瘫的人还在上蹿下跳,狐假虎威,一点都不为未来担忧。孩子爸爸说他在那里实在感受不到很多不友善的眼光和行动,尤其是第三人给他提点出来后,他才后知后觉。而我,像我这样的高敏感人士,一点都没办法忍受下去,我会大吵大闹,管它三七二十一的。只要我不受气就行了。
所以去年元旦的时候,我就被开掉了。但我从来没有后悔过离开那里,我永远都不会后悔,那里的人除了憋出内伤,还是内伤,不管是年纪60岁的即将退休的人,还是刚入职一两年的像小段一样的年轻人。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