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于唇齿，掩于岁月

文｜千空月

图片源自网络

①

“我们在一起吧。”清朗如风的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天际飘来。

我站在另一方，步履款款地朝你走来，周遭的一切似乎都化成了泡沫，彩色而透明，在空中欢快地打着旋，一如我美好的心情。

离你三步远时，我的嘴角缓缓上扬，正待轻声吐出隐藏在心底很久的那个字眼。

“好。”婉转动听的声音忽的炸响在我的耳畔。

一长发飘飘的白裙女孩儿从我的后右方走出，莲步轻移，朝你走来。

风起，一缕发丝吹到我的脸上，遮住了我的视线，眼前一片模糊，我却不想拂开。

笑意凝固的嘴角，一抹苦涩缓缓蔓延。不知怎的，答案已昭然若揭。

“轰”地一声，烟花绽放，五颜六色的光在眼前瞬息晃过，我却再也没有了欣赏的心情。

转身，衣摆在空中划过洒脱的弧度，我径直朝前走。

忽的，一股拉力使我滞停在了原地，我愣愣转身，正待扯会衣摆，清朗的声音中夹杂了点点无奈，“你准备去哪儿？”

我惊异地抬头，略微不敢置信地瞧着你，“你不是……”

“不是什么？嗯？”尾音上扬中带点磁性。

“你是不是想把我丢在这儿？”

“没有。”

“你答不答应？”

“好。”我眨了眨眼睛，试图缓解眼眶里一瞬间涌起的酸涩。

②

我们就像大多数普通情侣一样，刚开始在一起时，情意浓烈，整日腻歪在一起，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一起吃饭，一起去图书馆，一起散步，一起说晚安告别。

那一段时间，我都能从你眼底看到我一个人的身影，那么清晰。你的眼睛总是那么清透明亮，大部分时候，我看着看着都能溺毙在你的温柔里。

你总会摇头笑着说“傻丫头。”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白日的琐碎与时光的打磨渐渐磨掉了我们太多的热情，我们见面的次数少了，玩笑的次数少了，告别的次数也少了。

你不再有事儿没事儿主动发消息给我，我亦如此，毕竟，我一向不是个主动的人。

你偶尔打电话给我，约我一起吃饭。见面时，两人都变得静默，不再像之前那样无所顾忌地闲聊，眉头间都藏匿着各自的烦忧。

你送我到宿舍楼下时，我借着月光和昏黄灯光交织的幻境，仔细瞧着你的眼睛，不知是光线的原因还是怎，我的身影不在清晰透亮，里面夹杂了零星的灰色尘埃。

我的眸光稍显黯淡，向你告别后，转身迈着略微沉重的步子一步步上台阶。

③

时间的影响力真的很大，有的时候，即使不愿承认，当事实毫无顾忌的摆在你眼前时，你不得不感慨。

或许，最初的我，从未思考过离别。

“我们分手吧。”电话那端的声音冷静自如。

我的大脑空白了一瞬，回神时，“好”字已轻描淡写地说出口。

在一起是你提的，分手也是你提的。

你看，我多么照顾你的感受，我不愿你为难，即使我心里的悲伤逆流成河，我也不愿开口挽留。

我刚说完，你便挂掉了电话。电话这端，我一手紧紧攥着手里的手机，那么用力，似乎握紧全世界。

我呆愣着好久好久，眼睛无神地看着手机，企图透过冰冷暗沉的屏幕看到你的脸。

一滴泪猝不及防地砸在屏幕上，四溅流散，就像我们消逝的爱情，短暂如流星，来的迟，去的快。

从我说出那个字眼起，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从此以后，只是我一个人的暗恋而已。

止于唇齿，掩于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