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末感怀

岁末感怀

文/无蝶

时光荏苒寒冬降，岁末年关事未成。

追忆始初书绮梦，亦曾挥墨诉豪情。

碎碎念：中午公公做了一大桌子菜，看着两娃子一人一个鸡爪子，啃得满手都是油腻。老大往我毛衣上蹭一下，老二也学着蹭两下。我总是无奈"你们两到底什么能长大呢？"。老大得意的又把脏兮兮的手在我身上胡拉好几下。回我"我们长不大"。其实，我也还没长大，我也想蹭蹭我的妈妈，我也想听到训斥，感受弦外之爱。

刷刷朋友圈，知道今日是小年了。犹记得儿时，今天是大扫除的日子，全家忙活。我们姐弟三人搬着凳子，挥着扫帚，扫下墙壁的灰尘和蜘蛛网，我和弟弟会拿着矿泉水瓶子抓进去扫下来的蜘蛛，比比数量，然后相互乘对方不注意，偷拿对方的猎物，而这总会成为我们姐弟两打架的理由。相互追逐打闹，并不知道轻重的我们，弟弟曾拿着菜刀追赶我，我拼命逃跑，现在也会常在梦里吓醒，明晃晃的菜刀闪过的光芒，让我瞳孔放大，睁开眼睛那一刻，还感觉刀悬在半空，弟弟就要追上了我。而实际打闹很多年里，弟弟并没有真的拿刀砍过我，只有一次失手把一个石头砸我后脑勺上，破了一个小洞，当时奶奶碾碎了一把感冒药堵在伤口处，止住了腾腾冒出来的鲜血。而我也曾在打闹时不小心把弟弟踢撞到大衣柜棱角处，他的左眼眉弓有了很深一道伤口，至今仍留有轻微伤痕。印象里，我们姐弟打了很多年，直到懂事离家读书后，我们开始客客气气，再然后我在北京定居，他在广州定居。我们很多年没有见过了。那些奔跑打闹的身影，很多年都在眼前晃着。我们渴望的长大，终究让我们天各一方了。而那些年的姐姐，最为无辜，安静听话的她，总会成为爸爸妈妈斥责的第一人，只要有打架，姐姐第一个背锅挨打，没有照顾好弟弟妹妹。时常在午后，在深夜，我们三齐刷刷被罚跪在墙角，仍旧悄悄分着乘爸妈不注意偷拿过来的零食。

好吧。跑偏了。

我想写小年，除了大扫除，就是祭灶王，妈妈会做一桌子菜，鸡鸭鱼猪牛羊肉，供奉在厨房，祈祷来年风调雨顺，牲畜兴旺。在很深的夜里，家家都会放鞭炮迎接灶王的到来，据说鞭炮越多象征越红火。后来演变为几家比着放鞭炮，似乎赢了，就赢了未来的一年。经常有人较劲，放了一整晚也没消停，我常常感叹这就是个傻子。可他们都在拼命，争夺那个头衔。很多年里，有两家财大气粗比着，让鞭炮声充斥小年之夜。

那个叫做二龙桥村，地图上不再有名字的地方，成了我的故乡。又一年，我回不去。又一年，我愈加想念。

果真，岁月的意义越来越轻薄。而我，越来越怀念，怀念我曾经拼命逃离的地方，拼命想要逃离的人。

(夜班，听着仪器的轰鸣，仍旧是安静的孤独。我总是对着冰冷的仪器思考良久，思考着自己都找不到答案也找不到意义的问题。也许，思考本身就毫无意义。然后一边干活，一边写着病句写着自己从来不会回看的碎碎念，如此，甚好！只有写着，我才最安静，最最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