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听我假装着讲故事吧。
象扇子一样展开
我真不是个有故事的人,伯父家过年,亲友欢聚,一杯酒后,我一个人从可庄步行回王二浜,特意地走在人行道之外。
人行道之外的路面有着浓郁的青草,水杉木针形的树叶落下,填补了草与草之间的缝隙,柔软着,和坚硬平整的柏油路面有很大的不同。
我是很不理解这些冬季的野草,有一天我问起过我母亲,她说,夏天有夏天的草,冬天有冬天的草,我似乎有点明白,又似乎在迷惑。
2019.2.2,我很难习惯年的变化,据说年是怪兽,很多人在惧怕,我也是,我的身份证上也印着2月2日。2月2日,某人告诉我登上了北京往西宁的飞机;2月2日,某人说刚从杨浦区的某医院出院,明日往颜市来;我步行在江南可庄的某一段路上,夜色里云层很低,被匆忙的灯影映成了灰白。
我没有故事可讲,伯父家院子里的几棵树才是时光里的故事,粗壮高大的水杉木根部,冬天里的苔藓欣欣着,它们只需要水份和温度;两棵梨树姿势怪异,枝桠与枝桠交差重叠,分不清它们生长的方向,它们凌乱着说话。
它们说的话我真的听不懂。
我不懂的太多,太仓王秀南港某地,我父亲出生的地方,和王二浜并没有太大的不同。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经常在那里玩耍,那里有和我年龄相仿的堂兄堂姐,还有患眼疾的彩霞,傻傻的志刚,还有老屋前静默的河流,在绿荫掩盖下比王二浜还阴冷。
我其实还可以讲很多,比如我如何偷偷吸爷爷那杆水烟,苦辣地皱起了眉头,我还以我叱咤学校的棋艺和爷爷过招,在他面前变成了猫和老鼠的游戏;在我童年的记忆里还有些他模糊的印象,夏季里,他围着块布条走向水桥,我在背后看到它松驰的阴囊象扇子一样展开并摆动开来。
直到他离开,在下棋方面我都没成为他的对手,这就象我每每假装不敌父亲一样,以至到现在,我一直没和我伯父对垒过。
只是,爷爷走了很久,父亲也走了几十年,就象这棵高大水杉底下的青苔。
那么我踩在细柔的水杉落叶和厚实的冬草之上,我还是可以想起先祖的某些印痕,在时光里,和王二浜并没二致。
那两枝根桠交错纠结,分不清方向。
其实方向明白着,是我,在故意混肴视听。
2019.02.02..没人说起生日的事,很巧,伯父家过年,很巧,我来到父亲的出生之地,看一池水安静荡漾在我童年里。堂兄还提起水烟枪的事,说不明所以地遍寻不着,失踪了,倒是个古物。
我依稀还能记起它的模样,钢质,小巧,扁圆柱形的身子,顶上弯着长长的细管,日日揣磨让它的身体黑的发亮,是一和陈旧的安静模样。
隐约地还有,扇子一般松松垮垮的阴囊,烙在童年始终不肯褪去的回忆里。
一株老树根部,一些青苔在顽固疯长。
梨树被反复修理,枝桠依旧交错着,一棵不被人重视的梨树,刻意长出了让人迷惑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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