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回到了湖北广水的老家,正是从菜园子里摘豇豆和南瓜的时候。
这两天在家都是吃豇豆炒肉、南瓜烧肉,当然也有母亲做的包粑。
昨晚吃的豇豆包粑,今天是南瓜包粑。
这些天老家仍旧热的像蒸笼一样,我都不知道母亲是什么时候钻进厨房弄得这些。我能够想象得到那幅画面:她将和好的面团加上调好的馅儿,慢慢按压成薄薄的圆形状。然后放进电饼铛里,慢慢炕熟。馅儿里的油也随之慢慢溢出,包粑两面被炕成金黄色。一个个散发出诱人的香气,咬上一口更是焦香四溢。
我发现娘家堆满了冬瓜、南瓜,母亲也摘了很多地豇豆回来。而这些熟悉的食材,又勾起了我童年的回忆。
记忆中小时候每到这时,这些菜便占据了餐桌。今年干旱,豇豆似乎少了很多。以前每到开学前,缸豆多的根本就摘不完。每过两天,母亲就会摘几筐回来。然后晚上在灯光下,一根根、一把把地理好。第二天天还没有亮,就去街上摆摊儿卖掉。那时的豇豆卖得很便宜 ,不过是几毛一斤。卖了一段时间后,母亲终于凑齐了我们读书的费用。
卖不完的嫩豇豆,母亲就放进装有盐水的大缸里做酸豆角;老点儿的豇豆,就放进锅里煮沸再晒干;其他就掰成段儿、剥出粒儿来炒菜吃,或者是做成美味的包粑吃。
那吃不完和卖不完的豇豆,在母亲手里就变成了美味的包粑。那种味道一直是我童年喜欢的,每次想起都会萦绕在舌尖。
我从来没有做过包粑,当然也并没有这门手艺。
除了缸豆包粑和南瓜包粑外,我也很喜欢吃萝卜馅儿的包粑。大冬天萝卜根本吃不完,加点儿肥瘦相间的肉沫进去。放进大铁锅里或者柴火灶里,那味道别提有多香了。
刚出锅的包粑一定不要急着大口吃下去,否则那冒着热气的馅儿可能会烫坏你的嘴巴。
今年三月份,我临时决定回湖北广水老家一趟。
于是在大半夜买票,第二天见完客户就去上海南站坐车。买的是卧铺,睡一觉醒来便到达武汉。早上在武昌火车站内直接转车,我甚至都没有吃一碗武汉的热干面。出广水火车站,坐上一辆公交车。当时饿着肚子想吃包粑,特意中途下车花了三元钱买上一个。虽然是我喜欢吃的缸豆馅儿,但感觉吃起来并不是很香。
在大城市是根本吃不到包粑的,所以我会经常想念母亲做的包粑的味道。
有时节后我跟老公开车回上海,母亲都会包很多包粑让我们带上。
我记得在上海疫情封城前,哥哥跟工友开车去上海干活。她和大妈包了很多包粑,让哥哥放进包里带过去给我。那时我坐公交、地铁、步行去拿包裹,再花很长时间返回到家中。只是包粑太多了,根本来不及吃。冰箱有些问题,有些包粑我又忘记放进去。
那时气温渐渐开始升高,没多久就开始变质、长毛。虽然很舍不得,但我只得扔掉。这件事情我并没有告诉母亲,虽然我感到很自责。
家里人都很喜欢吃包粑,母亲记得每个人的口味。虽然现在她老了,但依然有做包粑的习惯。而且侄子和侄女们爱吃,看着他们吃完就很满足。每过一段时间,就会做不同馅儿的包粑。
现在通过真空包装和冷链技术,故乡的包粑也走向了全国。
包粑在,母亲在;母亲在,家就在;家还在,故乡就在。
每一个包粑,都蕴藏着母亲的爱。当然,还有很多故乡的情愫。它让我们的思念在烟火气中升腾,让我们在异乡中也能找到心灵的归宿。
对于我们这些漂泊在外的游子来说,母亲做的包粑就像是味觉基因里的乡愁密码。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