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娃都非常喜欢南方本地人的清明馃。那种用清明菜或艾草加入米粉中,做出的青团子,咬一口,整个春天都在嘴里蔓延开了。
我自然也是喜欢的。只可惜,自己并不擅厨艺,何况南方的食物?
每年清明,好在街坊四邻家家都做,也可以蹭着尝尝。每每吃着别人家的清明馃,娃就开始数落我了。然后各种鼓励,引导,希望我可以发愤图强,挖掘自己的潜能,变成一个厨艺精湛的好妈妈。
我也暗地里下了无数次决心,准备有一番作为。一扫在娃心目中的旧形象。
去年,我终于向对门的女主人请教了。我问她做清明馃的材料叫什么名字?而她也不知道那种草普通话叫什么?只说方言叫明明。看我们之间实在无法沟通,她便说,下一次去挖时叫上我。
我就虚心以待,等着亲自去田里认识那个明明,好实行自己的形象改变大计。谁知道,计划赶不上变化,后来她去上海带孙女了。我总不能拉着人家教会我再走吧?我的学习计划,只能暂时按下不提。(真正原因还是没有兴趣去学。)
一转眼,一年过去了。我娃也早放弃了对我的改造。
今年,自从居家隔离后,我对厨艺兴趣大增,一顿操作猛如虎,终于获得娃颁发的,“最好妈妈奖”,成功晋级“心灵手巧妈妈”。开心得像吃了蜂蜜一样,一心想着再露一手。
前两天,在简书看到“淇水边的拉拉”的文章里,有关于清明馃的做法。
其中,提到了一种草,鼠曲草。心里一动,这种草是不是就是明明呢?作清明馃的念头,不知不觉又苏醒了。
后来某天,在野外闲逛时,遇见了挖野菜的人,赶紧上前去问。好巧,她们正在找那种明明,准备作清明馃呢!
我一听,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念头一起,现实中就遇见了。这才是感应啊!
忙掏出手机去扫她们手里的明明,一阵识别过后,三个字蹦出,“鼠曲草!”哇!就是她。再百度一看,鼠曲草,又叫清明菜,明明等不同叫法。
这一回,我是认识真主了。把网络上,方言中,现实里的三个不同名字,联系在一起。紧接着,趁热打铁,择日不如撞日,也跟着一起掐了不少回家,准备开始做清明馃。
早上去超市,特意买了糯米粉回来。一到家,就在手机上搜寻各种作清明果的文章,用心研读。
之前,也向有经验的老年人打听过具体做法。说是要用石灰或者盐巴把洗净的草搓腌一下,然后捣碎,与米粉和在一起揉匀。和米粉的水要用热水。
说的很清楚,具体操作,我却没有见过,火候怎样拿捏,心里没底。便又上网去查。
结果,查出两种结果,一种说是用开水烫米粉,另一种说是用热水就可以。
究竟哪一种正确呢?又或许两种都可以,只是结果口味有区别?
我像小马过河时遇到了难题,不知怎么决断。小马可以回家问妈妈,我呢?就一样一样试试看呗!
首先处理清明菜。我把她们择好,洗净,揉了盐巴腌起来,把里面的水挤掉。又用刀切碎,用水煮。
刀切时非常韧。很不解,掐菜时,明明都是挑了最嫩的芽尖,为什么还会这样?
然后把捣成泥状的清明菜与米粉放在一起,加了些白糖,用七八十度的水和在一起。
这个过程中,只有和米粉的程序还算熟悉。毕竟与和面差不多。而手感却大不相同了。
从来没有沾过米粉的手,像第一次学吃饭的孩子浓得头脸身上都是一样狼狈。费了十牛五虎之力,胳膊都揉酸了,才把米粉团揉得勉强光滑。
这之间到底缺少什么环节呢?为什么面粉越揉越光而米粉却不行?是我的方法错了?还是其他方面自己不知道?人家网络上的图,可都是非常光滑的青团子。我的看起来,是满脸麻点,加青春痘。真是不堪入目。
我赶紧招呼娃过来参观,希望老妈的清明馃翻车现场,可以给她未来的十天,带去源源不断的笑料。她不是想看我做蛋糕出丑吗?没有看成,看清明馃出丑,效果也是一样的。
谁知,我娃慈悲心大发,来审视一番,并没有笑,什么也没说,走了。
我期待的嘲笑呢?
好吧!既然娃都不嘲笑,就继续吧!
对了,这熊娃还给我一个难题,人家不要带馅的,无论甜咸通通不要。
可第一次做,我害怕实心的米粉团不好蒸熟。娃又出馊主意,说是做成空心的。好吧!就这么干。
于是,一笼屉空心清明馃上锅了。
我像产房外等待生产的爸爸们一样,期待,着急,又帮不上忙。只能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心里七上八下。结果会是什么样呢?男孩还是女孩?像爸还是像妈?
哎!错了!是什么鬼样子?无法想象。
终于,到了开锅的时候了。
锅盖开处,蒸汽四散,笼屉上摊着许多坨无形状的乌青脸。这是被气死,气变形了吗?她们到底经历了什么?她们这是在怨我吗?
我大笑。
鉴于面子问题,(清明馃的面子,以及厨师的面子)这里就不上图了。
唯一值得一提的,就是味道就是那个味道。咬一口,满嘴春天弥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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