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电了,手机也没电了,似乎并没有什么不便。默默地坐着,把自己埋在椅围里,大脑一片空白。一瞬间,没人找得到我,没人对我指手画脚,仿佛全世界都属于我了。
原来断联的感觉如此轻松。放任懒软,放任沉沦,跌落到任何维度,哪怕成为针眼画师的一幅画:问题是他有兴趣捎上我吗?
反正都不关我的事,我肯定没兴趣去争抢曲率驱动飞船,那无边无际的、N光年之外都没有人迹的宇宙没啥稀罕。到世界末日都懒得去争一线生机的人,才有资格轻松自然。
只要不去那个不着边际的旷古烁今的宇宙奔波,就还愿意干活。在这个山高水深的旮旯生活久了,看不见山丘树林就心慌气短。印象中的沙漠和草原是恐怖的,不可以对我提及它们的壮美和辽阔,就像不可以对夏虫描述寒冰的晶莹和冷冽。
说到末日,不由想起几年前的谣言:啥啥要黑上多久。我嗤之以鼻的时候,妈妈储备好了蜡烛,朋友们也开玩笑:届时一定要在一起,开个大大的Party,再幸福地离开。看到大家的猴性,我大笑:没人相信那个谣言,但没人有把握不相信大宇宙的那么一天。
而那天,大家照常上班。妈妈笑眯眯地来了,带着她的蜡烛:她不放过万一;夜幕照常落下,有烛光的晚餐很美好。次晨太阳照常升起,妈妈心满意足地回去。
懒散够了,胡思乱想够了,就该离开这个停电的区域了。充电,开机,嗯,才几小时,消息不少:“聒噪啥呀?活着呢。”
“还有理了?大家关心你。”
“嘿嘿,是不是吃定我不会跟你们抢曲率驱动飞船?”
“哗,又犯病了。不理她,自己会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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