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毫无征兆,凌晨一点多,牙又开始痛了!这已经是最近以来第三次折磨人啊!
此刻,就在口腔右上排倒数第二颗牙中间,轰轰的,嗷嗷的,就像谁拿着电钻拼命的钻洞一样,那细细的钻头搅着肉往下扎,我以为,匕首扎在肉里也不过如此,而且,这个钻头,扎得很深,扎到了我的七经八脉,霎时间,身体里面群魔乱舞,击鼓狂欢,而我,呲牙咧嘴,翻身打滚,很想撞墙。
痛,没有间隙,就像秋后的知了,垂死前的挣扎,不换气,可着劲地嚎;就像容嬷嬷的绣花针,不眨眼,可着劲地戳;就像铁扇公主肚里的孙悟空,上窜下跳,这简直是要命的节奏呀!
痛,我想停住呼吸,如果可以的话,就此一睡不醒,索性不反抗了,痛吧,痛死了就解脱了!就在我一心赴死的路上,耳边一阵清脆的呼噜声打扰了我。顿时感觉天塌地陷,在风驰电掣中,我清醒过来,绝不!我绝不能让一颗牙打败呀!
呼噜声,很有节奏,看着身边的人睡得如此酣畅,而我却在忍受刀割一样的痛苦,瞬间,怒火攻心,大吼一声:“我牙疼!”那呼噜声戛然而止,丈夫眼睛睁开,没有一秒钟,又闭上,扔了一句不疼不痒的话:“啊?牙疼,明天去看医生吧!”然后,呼噜声依旧。“可现在疼,咋办?”我气呼呼地说,说了也是白说。
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从床上下来,来到阳台,遥望星空,半个月亮孤独地挂在头顶,夜色夹裹着我,夜风冷冷地袭来,使我倒吸一口气,痛楚感更撩人。河里的青蛙“呱、呱、呱!”,不知疲倦地叫着,偶尔,对面村庄上几声狗吠,夜虫也在鸣叫。我站了一会儿,更加烦躁,就进了屋里,我只想静静,这夜也不让人安宁。
屋子里胡溜达,看看哪里有我藏身之处,我想,要是冰箱就好了,冻冻或许可以麻醉,要是墙壁就好了,坚不可摧或许会致它于死地。胡思乱想了半天,无济于事,干点啥事,分散注意力吧!拿本书看看,可心慌慌的,像长草了一样,一点儿也看不下去。那就写写作业,可是,我发现,一只小小的牙,已经控制了我的思想,容不得我另有城池,当我拿起平板,根本就写不出来一个字。
找点药吧,没有,只有热水,倒上一杯水,接着一杯水,灌的肚子像皮球,可疼痛依然黏着我,唉!杯中的水要是酒就好了,醉了多好。
指针已经指向凌晨四点,可我依然还在与牙殊死搏斗,一颗牙就这么生生的让我尝到生不如死的滋味。我的意志力已经慢慢弱了,我是要妥协了。现在只盼着熬到天亮,奔向穿白大褂的人面前,然后命令他:“快点帮我干掉它!”
你们千万别笑话我,也许你会讲《老人与海》的故事,里面那个叫圣地亚哥的老渔夫,他在海上第八十五天,才钓到的一条大猎物马林鱼,他多么顽强,与马林鱼大战两天两夜,那怕,最后拖回去了一副鱼骨,也不认输,可你,区区一颗牙,就怂了?或者,你也会给我说,作家史铁生的故事,他一生患病,永久的禁锢在轮椅上,长年累月与疾病斗争,在病榻上,他创作了大量优秀作品。而你,不到一夜,就这么受不了?你们说的对,可我的痛,长在我的肉里,需要我有钢铁的意志,我相信,在苦难面前,人这个肉体,感受到疼痛的滋味都是一样的,只不过,咬着牙,熬着熬着骨头就硬了,灾难就过去了!
清晨五点半,不远处,一所职高学校的喇叭,《我相信》起床歌准时响起,我支着一颗沉重的大脑,开门,下楼,准备去小区里溜达,这可真是一个不错的主意,搬来有两月余,还不知其他楼什么模样。顺着小区的人行道走走,院子里绿化区已经有模有样,冬青剪的得齐刷刷的,绿生生的草儿也能盖住地皮了,樱花树上开花了,花瓣落得一半,一股清凉的风夹杂着花草的味道,扑面而浸,使我神清气爽,可能是顾着看风景吧,突然觉得,牙齿的痛楚也像袅袅青烟,悄然无息,溜走了。
经历了一夜的风暴,我又满血复活了!
当然,为了不再受这种折磨,上午还是去看了医生,医生说,蛀虫把牙床蛀了一个洞,先配点药,嘱咐我先消炎,等不疼了,来把那个洞补上,就再也不疼了!
(看看,一个蛀虫,如此猖狂,你养活它,好吃的好喝的伺候它,临了,它还祸害你;这就是一个国家,养了一个贪官,国家养你,给你权利,让你为人民服务,可是贪心太重,贪得无厌,巧取豪夺,最终,正义早早结束了你的宏伟前途,呵呵,我又扯到了《人民的名义》,亲爱的,不聊了,我去追剧去了!)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