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于五十年代,是被原生家庭忽略的那一个。
父母亲都是小学教育工作者。父亲为支援郊区教育主动去了比较偏远的地方,每周回家一次,母亲几乎是工作狂人。
在我还没出生的时候,父母已经商量好了,如果还是女孩就送给姨,因为姨结婚六年了还没有孩子。
后来因为他们第一次看到我的时候,白白胖胖的比较讨喜,加之又发现姨夫很会光火,就勉强打消了送人的念头。
但是家庭缺少人手,大姐已经被送到奶奶家寄养,外婆来家里主要工作是家务和带二姐,只有把我安置在一个旧竹摇篮里放在门边,成天几乎没人理会。幼年期我经历了语迟结巴不会走路的困难过程,直到将近八岁,才走进一年级课堂。
当时规定七岁上学,我11月份出生的。七岁差两个月的时候,自己去报名,还清楚的记得,周老师笑咪咪的说“怎么穿着裤头背心就来啦?”我无以为答。因为这是外婆的安排。尽管如此我还是答对了所有问题。
但是母亲是学校的教导主任,主管招生事宜。有一天回家以后,她不无“大义灭亲”自豪感的样子,说“第一个就把你的名字杠掉了,我管招生,怎么能不以身作则!”我还不明白这到底意味着什么,却分明有些淡淡的失落。母亲一句话说完,没有任何安慰更没有关注一下我的感受。
最奇怪的不是这个,是在平时很多次的“不经意间”,总是说起,以前想把你送人的;生了你我们很后悔,因为你几岁了也不会走路不会讲话。我们早知道不要就好了。好不容易会说话了,却又是结巴得厉害,一句话也说不完整……另外还有一个不想要你的原因,是你爸爸身体不好,医院发了几次病危通知书,怕一个人养活不了姐妹仨。再说已经两个女孩了,你又是一个女孩……
其实我父母真正完全接纳的就是我二姐这一个孩子。
大姐六岁回到家里以后一直不会跟父母交流,到现在已经70几岁了还是这样。并且也影响到了她与所有人的交流。就是那种“不会说话”类型的。
而我,一辈子都在为进入这个家庭而努力。但同时也有很清晰的分离感。这也许与我是AB型血有关,比较双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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