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再爱我一次

郑重声明：本文原创首发，文责自负。本文参加馨主题写作第十二期《穿越》征文活动。

一、穿越了

晶晶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只是昨天熬夜太累了，睡了个午觉，怎么还回到了老家，躺在那张她再熟悉不过的床上？这不是做梦吧？她使劲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疼，难道这是真的？她看见自己的小短腿，又看看那像八九岁孩子一样的小手，嗯？怎么回事？难道自己过劳而死、穿越了？重回童年了？

晶晶哑然失笑：“看来是平日里为解压，穿越小说看多了，魔症了。”她摇摇头，似乎想甩掉这个幻梦，却听见门口传来一个声音：“晶晶，该起床了，学校的早自习铃声响了。”

妈妈？妈妈还活着？十年前妈妈已经去世了呀？

想起妈妈的去世，她至今不能原谅自己，是她一意孤行，放弃爸爸给她安排的工作，拒绝妈妈给她安排的婚姻，远离家乡那个小县城，非要到大城市闯荡，妈妈一气之下生病住院了，当爸爸一遍遍打电话让她回来看看妈妈的时候，她还在和妈妈怄气，她竟然以为是妈妈使用苦肉计……

妈妈见晶晶没说话，又喊了一声：“晶晶，你听见没有，该起床了。”

说着开始敲门，晶晶一骨碌爬起来，跳下床，赤着脚跑到门边，拉开门，一头扑到妈妈怀里：“妈妈，妈妈，妈妈……”

“这孩子，你这是咋了？”妈妈疑惑地问。

晶晶一脸泪水：“妈妈，我再也不离开你了！”

“你啥时候离开过妈妈呀，尽说傻话，做梦啦？”妈妈给她擦眼泪，笑话她：“我的傻姑娘长大了，知道心疼妈妈了。”

晶晶双手紧紧扣住妈妈的腰，把头埋在妈妈胸前，生恐一松手妈妈就不见了。

妈妈掰开她的手，慈爱地说：“乖，快去穿衣洗漱，再磨蹭就迟到了。”

妈妈是小学语文教师，晶晶就在妈妈的学校读书，而妈妈的学校与晶晶家隔着一条窄窄的胡同。学校初中部早自习铃声，就是她们起床时间。

可是晶晶这会儿却迟迟不愿意松手，她已经十年没有抱过妈妈了，她怕这又像往常一样只是个梦，她甚至不敢睁开眼睛，怕一睁眼天亮了，妈妈就不见了。

“好孩子，听话，快去穿衣服。”妈妈溺爱地抚摸她的头。

晶晶终于睁开眼睛，环顾四周，这就是自己的家啊，自己梦里经常回来的地方。她又使劲咬咬自己的嘴唇，真的疼，比刚才还疼。看来真的穿越了，穿越回自己的童年，一切都还未发生的时候。

晶晶心下窃喜，太好了，她点起脚尖，勾住妈妈的脖子，在妈妈脸上亲一下，开心地说：“妈妈，我爱你。”

这一次轮到妈妈发愣了：“这孩子今天太反常了，是做了啥噩梦吧？”

“妈妈，我洗好了，今天早餐还吃牛奶蛋糕吗？”

“哦，妈妈本来给你煎鸡蛋的，让你给弄迷糊了，那就还吃蛋糕吧，带一包牛奶，我们赶快走，真的要迟到了。”

晶晶接过妈妈递过来的牛奶，把蛋糕装进书包，心里想：“迟到有什么关系？即便是现在不上学，我也能考上县里最好的中学，考上妈妈希望的大学。”可是她还是乖乖地跟着妈妈一起去了学校。

二、小学生

还是那个熟悉的学校大门，还是那个看门的老大爷。在大门口跟妈妈说再见，妈妈往右边办公区，她往左边教学区。

已经快35岁的她，此刻背上书包，重新变作小学生，这感觉很奇特，尽管她看人的眼神不再纯真，而人们仍旧纯真地看待她。

可以重新和妈妈在一起生活，这是她梦寐以求的啊！所谓梦想成真，莫过于此吧！晶晶心情超级好无敌好，什么调试什么测试什么bug什么臭虫什么任务什么期限统统都见鬼去吧，老娘如今是祖国的花朵妈妈的心肝宝贝！让妈妈再爱我一次，我只需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只需珍惜在妈妈身边的每一分钟，只需好好爱妈妈！

走进教室的时候，她已经喝完最后一口牛奶，把牛奶盒子丢进走廊的垃圾箱。大部分同学都已经坐在座位上了，她一时想不起自己坐在哪里了，于是以最快的速度寻找她曾经的同桌玲玲，终于看到玲玲正面朝后和后边的同学说话，她快步走过去，在自己的位置上坐好。

玲玲转过身，小声对她说：“晶晶，昨天你说帮我带的东西带来了吗？”

嗯？啥情况？昨天，昨天是什么时候？晶晶从记忆深处一寸寸搜寻着曾经对玲玲的许诺，可惜她的大脑不是电脑，记忆是有限的，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于是索性装傻：“本来带了的，可是早上起床晚了，被我妈妈一顿唠叨，我把东西忘在家里餐桌上了。”

她说着，偷偷观察着玲玲的脸色，见她似乎相信了，就接着说：“欸，你急用吗？要不急我明天给你带来。”

玲玲用匪夷所思的眼神看着她，仿佛她是个傻子：“你说呢？我早上特意没吃饭，跟我妈妈说你给带蛋糕吃呢，我在这儿等着你的蛋糕，你却跟我说你忘了，哼！”

奥，谢天谢地，原来是答应她给她带蛋糕吃啊，那些自己天天吃，吃腻了的东西。晶晶装作很抱歉的样子，悄悄地从书包里变戏法似的掏出自己没来得及吃的蛋糕，放在玲玲面前，嘴里还配着音乐：“噔噔噔，噔！”

玲玲顿时两眼放光：“咳，你带啦，那你骗我，你这个坏蛋！”

玲玲也从书包里掏出早餐饼，递给她：“这是给你的。”

晶晶接过来，那表情真的是两个交换早餐的孩子满足的模样。

第一节课是语文，晶晶知道刘老师是妈妈的好朋友，她上课一准儿提问自己，这想都不用想。小时候晶晶特别害怕上刘老师的课，可是今天，她居然有点期待。

刘老师进教室的时候，晶晶惊诧不已，刘老师可真年轻，去年回来看望她的时候，她两鬓斑白步履都有点蹒跚了。她才发现，刘老师年轻时是个美人呢。

“起立！”班长一声喊，全班同学齐刷刷站起来：“老师好——”

晶晶猝不及防，慢了半拍，引起了刘老师的注意。“同学们好，请坐。”刘老师说话的时候，眼睛看着晶晶。晶晶心虚地低下头。开始上课，刘老师说：“同学们，今天我们学习课文《我们的民族小学》，同学们都预习了吗？”

“预——习——了。”孩子们扯着长音回答。

晶晶翻看到那一页课文，完全忘记了它讲了啥，急忙一目十行看一遍，等待着刘老师提问她。

还好，她现在都已经是三十几岁的灵魂了，还能怕年龄差不多的刘老师吗？晶晶心里暗暗发笑。

果然，刘老师叫到她了：“晶晶，你把课文读一遍。”

晶晶乐了：“这个容易。”于是站起来，声情并茂大声朗读着：“我们的民族小学

早晨，从山坡上，从坪坝里，从一条条开着绒球花和太阳花的小路上，走来了许多小学生，有傣族的，有景颇族的，有阿昌族和德昂族的，还有汉族的。

大家穿戴不同、语言不同，来到学校，都成了好朋友。那鲜艳的民族服装，把学校打扮的更加绚丽多彩……”

刘老师显然很满意她的朗读，不断点头，脸上露出笑容，晶晶松了口气，总算糊弄过关了，至少刘老师也没发现她的秘密。

三、子欲养而亲不待

对于晶晶近来突然变得十分听话、十分粘人，妈妈觉得十分不解。这孩子怎么像变了一个人？难道是在学校被批评了？还是和同学吵架了？

于是妈妈准备和晶晶好好谈谈。等晶晶写完作业，妈妈到她的房间，坐在床边，对晶晶说：“晶晶，告诉妈妈出了什么事？”

晶晶心里咯噔一下，到底是自己因失而复得，生恐得而复失，只想加倍珍惜和妈妈在一起的日子，但却忽略了这种变化反差，妈妈不觉得异常才怪！

晶晶低着头装作整理书桌，不敢看妈妈，仿佛眼睛里藏着心事。故作轻松地说：“没啥事啊，妈妈。”

“你可别骗我。以前你从来不是这样的。发生了什么事情，告诉妈妈，咱们一起解决。”妈妈不放心地继续追问。

“妈妈，真的没事。我就是，”晶晶停顿一下，她总得自圆其说，“我就是做了个梦，梦见妈妈不要我了，所以，所以……”

没等她说完，妈妈起身把她抱在怀里：“傻孩子，妈妈怎么可能不要你？你是妈妈的心肝宝贝，妈妈含在口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飞了，怎么能不要你？！”

晶晶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流出来，她哽咽着：“妈妈，这可是你说的，你要跟我在一起一辈子，你不能不要我！”

妈妈拍着她的后背：“乖，妈妈保证一辈子也离开你！”

妈妈出去之后，晶晶的眼泪如决堤的洪水，妈妈啊，你永远也不会知道我曾经失去你，失去了温暖的家！

晶晶的思绪回到了她的前生前世。那时她刚刚大学毕业，爸爸已经给她找好了关系，让她参加公务员考试，只要分数够了，保证录取到县工商局。晶晶不太想回来，她已经签约南方一家大型企业，准备到南方去。可是爸爸妈妈威逼利诱，她终于还是回到家乡，参加了公务员考试。毫无意外，她考上了，而且成绩不错，其实本来家乡这小地方，参加考试的人就不多，像她这样的名牌大学生更是凤毛麟角。

如果不是后来妈妈硬逼着她和刘老师的儿子马俊波谈恋爱，她可能真的就认命了，准备在这个小县城当个游手好闲的公务员，平平庸庸一辈子。她知道，妈妈和刘老师是极要好的朋友，可是你们是闺蜜，也不能强迫我去当刘老师的儿媳妇啊！刘老师那个儿子，她从小就讨厌他，虽然是个学霸，可是装模作样，爱打小报告，小小年纪就跟个老学究一样，他们之间只有两小相猜的积怨、从来没有青梅竹马的情谊。

马俊波长大后还依然是妈妈的乖儿子，听从妈妈的话，从北京回来到县政府当了一名办事员。所以晶晶的妈妈才强迫她回来考公务员，在妈妈看来，他们两家门当户对，知根知底，她和马俊波那是天造的一对地设的一双。可是晶晶打死都不愿意嫁给那个讨厌的男生，她拗不过妈妈，于是不辞而别，只身到深圳，去了她曾经签约的那家公司，好在人家大人大量，过了这么久居然还接纳她。

出乎预料的，她离家后，妈妈并没有像之前那样，催命连环call，她也乐得心静。两个月后，工作有了眉目，她才给妈妈发了一条信息：妈妈，请原谅，我不能按照你设计的人生过一辈子。我一切安好，勿念。

更出乎预料的是，妈妈没有回复。晶晶有些心慌，看来妈妈是真的生气了。但忙碌的工作让她无暇顾及，她想等妈妈消消气，再好好和妈妈谈谈。

期间，爸爸给她打了两次电话，说妈妈病了，让她回去看看妈妈，晶晶觉得一定是妈妈使的苦肉计，只是敷衍地答应着，并不以为意。

直到半年后，爸爸再次打来电话，怒火万丈地吼着：“如果你再不回来，你永远都见不到妈妈了！”

晶晶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她急忙请假、买机票，急匆匆赶回家。妈妈是真的病了，乳腺癌晚期，而妈妈之所以没有打电话没有回信息，是考虑她既然不愿意呆在家里，就让她在外面好好干吧，家里的事不想让她操心。其实妈妈没想到自己的病这么严重，严重到医生说不用做手术了，因为已经扩散全身。

晶晶看着医院里全身插满管子的妈妈，她跪在床边痛哭失声：“妈妈，对不起，对不起，妈妈，你快好起来，我都听你的话！”

妈妈死了。晶晶再也没有妈妈了。让晶晶最不能接受的是，爸爸居然很快和一个比晶晶大不了几岁的姑娘结婚了。爸爸不是很爱妈妈吗？难道都是假的？还是爸爸早就有了外遇，妈妈是被爸爸气死的？晶晶不得而知，但她不打算原谅爸爸。

于是晶晶一去十年，再也不愿意回这个小县城。去年，马俊波打电话，请她回来，给刘老师过寿，她才悄悄地来，又悄悄地走。对了马俊波和玲玲结婚了，自己有一个可爱的小女儿，还听从刘老师的安排，准备生二胎。晶晶参加完刘老师的寿宴，还是没忍住走到自家门口。只在自家门前站了一会儿，并没有看到爸爸，却看到爸爸的那个老婆，在晶晶熟悉的小院中给花浇水。年轻却并不漂亮，为了他这个老婆，刘老师都跟他断绝来往。爸爸到底是图啥？这个疑问晶晶依然没有答案。

晶晶现在有钱，她已经从一个小小的程序员成长为一个部门领导，虽然工作很累，但挣钱很多。她脑海里不断浮现她和妈妈的对话：

“妈妈，咱家的房子太小了，我们同学他们家有那么大的房子。”

“是吗？那等晶晶长大后，挣钱给妈妈买个大房子住，好不好？”

“嗯，我以后有钱了，就买一个大房子，可以停车的房子。”

“哈哈哈……”

而今她买了大房子，却没有了妈妈，也失去了爸爸。

她看着爸爸还住在这个破旧的房子里，真想冲过去对爸爸说：爸爸，你跟我到深圳去吧。但她没有，她不想打扰他们的生活。

晶晶回到深圳，又投入夜以继日的工作中，直到她穿越了……

四、妈妈再爱我一次

妈妈逐渐接受了晶晶的改变，也习惯了晶晶动不动就黏在她身边的感觉，这感觉让她很幸福。

他们一家三口依然住在那个小房子、小院子里，但晶晶觉得这个房子不小了，因为它的每个角落都充满爱。那是学校的家属院，当初妈妈能分上一套已经很不容易了。爸爸在工商局一直是个小职员，工作没啥长进，更别说升官发财了。但晶晶很满足，她尽情享受着父母之爱，她内心不停地唱着“世上只有妈妈好”，妈妈再爱我一次！

穿越之后，晶晶特别注意爸爸的日常行为，她试图找出那个跟爸爸结婚的女子，可是没有任何踪影。也许她现在也只是个比自己大几岁的孩子，还没有跟爸爸产生交集吧？

晶晶也特别注意妈妈的身体，她试探着问妈妈：“妈妈，你们学校不组织体检吗？”

妈妈很奇怪，晶晶怎么问这样的问题？晶晶赶紧掩饰：“我们同学说她爸爸妈妈每年都到县医院体检。”

妈妈松了一口气：“哦，学校的福利不太好。再说妈妈年轻着呢，身体能有啥事。”

可是晶晶实在不放心，因为再过十五年，妈妈就因病去世了。

“妈妈，我想看看啥是体检，你去体检，顺便带我一起去看看好不好？”

妈妈笑了：“这个傻孩子，体检有什么好看的？”

“我就想去看嘛！妈妈等放假了，你就去一下吧。”

妈妈觉得晶晶是孩子气，笑着敷衍过去了。可是晶晶却记在心里，放了暑假，一定要想办法让妈妈去体检。

学业对于晶晶来说，完全不在话下，如果可以，她甚至不想去上学，那纯粹是浪费时间。可是她不敢明目张胆逃学，她怕被人发现她只是一个鬼魂！她只是贪恋母爱，她只是不想让妈妈英年早逝，她只是想让妈妈再爱一次！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晶晶经过中考、高考，她到了大学毕业时候，又面临工作去向。

这些年，晶晶一直关注着妈妈的健康，并没发现妈妈的身体有什么异常。特别是近两年，晶晶每年都陪妈妈去做乳腺检查，一切正常。晶晶暗自高兴，看来，这一世不一样，那妈妈应该不再逼迫她嫁给马俊波了吧？对了，那个马俊波还是那么令人讨厌。

但是无论如何，这些年，她尽情享受了母爱，也尽可能孝敬父母，顺从父母，让父母开心快乐。

她静静等待着，等待着命运会不会改变它的安排。

五、白日梦

“当当当，当当当”

一阵高过一阵的敲门声，终于惊醒了熟睡中的晶晶。她睁开眼睛，一时不知今夕何夕。

“晶总，您在房子里吗？”门外的小蔡大声呼喊，“晶总，晶总！”

晶晶刚想起身，一阵头痛，几乎又晕过去，小蔡？自己的那个助理小姑娘？她虚弱地对着门外喊：“小蔡，密码是3322332，自己开门。”

小蔡进来的时候，晶晶睁着大眼睛躺在床上，意识还游离在躯体之外，小蔡摇着她的胳膊：“晶总，你没事吧？”

晶晶把眼光从天花板移到小蔡脸上：“今天几号？是不是项目开始验收了？”

小蔡看了看她，确定她没事，才回答：“今天15号，项目验收时间推迟了。昨天一天，直到晚上，大家都联系不上你，没有办法，老板只好决定推迟验收，然后让我今天来你家找你。如果再找不到你，就要报警了。”

“这么说，我只是睡了两天？”晶晶问小蔡，又像问自己。

“不知道，反正你的手机一直打不通，我也不知道你这两天干啥了。”

晶晶从床头柜上拿到手机，手机关机了，这是从未有过的。她不允许下属失联，自己自然是24小时待机。她怎么能忘记给手机充电？她真的只是做了个梦？那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是梦幻？怎么可能？她咬了自己的手指的，很疼，她甚至还能感受到妈妈的味道，妈妈的声音那么真切的在耳边。晶晶使劲摇摇头，无论如何，她都不相信那只是一个梦，一个白日梦。

小蔡见她发呆，不敢打扰她，只是小心地看着她。小蔡很心疼晶总，觉得晶总太累了，常常几天几夜呆在办公室，只要有人加班，她必定陪着，就算是铁人也经不起这样折腾啊！

“小蔡，你先回去吧，告诉老板，明天项目正常验收，推迟验收的损失都算我的。”小蔡发现，那个雷厉风行的晶总又回来了。她还是不放心地问了一句：“晶总，您没事吧？要不要去看看医生？”

晶晶摇摇头：“我没事，可能是太累了。不过现在已经休息好了，放心吧。”

小蔡走了，晶晶又认真回忆一遍刚刚发生的事情，她觉得那不仅仅就是一个梦，那种被妈妈抱在怀里宠爱的感觉，那种腻在妈妈身上闻妈妈的味道的体验，那种真真切切的感受，怎么可能是做梦可以有的呢？

或许，或许是南柯一梦？

晶晶终于明白什么是南柯一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