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盘起清河柳
折叠成你头上低沉的心事
我站在原地
――看昨夜的油灯又瘦了几圈
在通往后山的小路上
我站在原地
――看今年的轻风又长出思念
背包里塞满的祭品、香烛和纸钱
像迷路的麻线团
一如奶奶你纺不尽的――
几山 几水
身后 生前
那我就望而却步吧
我几乎忘掉了草丛里
有你草垛般荒芜的老屋
有石碾的影子
――长过呼吸的彻夜长眠
用几张轻飘飘的坟纸
压过群鸦的聒噪
再换一回当年的压岁钱
我后退一步
恍如退到昨天
看一个疯子向山脚添着新土
看一个痴汉在坟头制造悬念
看轻飘飘的坟纸
和腾空的火苗格斗了半天
如果那山正在挥手
你就尽情高喊一声吧
反正我已
被隔离在
交割温情的那片田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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