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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近常在想一些没必要的事情,比如这个问题:为什么风总能快雨一步?它在赶什么?又为何总是空着手走掉,像极了我们试图理解某些失落的方式——先感到一种异动,再听到声音,然后,才真的被打湿。
有时候我也觉得,自己像那样的风,先感知,却无法承接;预见,却无法参与。我不太习惯把情绪摆在明面上,久而久之,连我自己也忘了该如何说出“我累了”或“我不开心”,似乎只要不说出口,就不会显得太脆弱。
大多数时候,我的情绪是沉默的,不是平稳,只是不被允许起伏。别人以为我总是冷静,其实只是我太清楚,没人会真正关心你是不是在假装无事。也许,连我也习惯了,把所有感受藏得很深很深。
于是,连我也开始相信我从未动摇,像一面平整的湖,事实上底下暗流涌动。我将疲惫叠好,将遗憾掩埋,将失望包装成从容,渐渐地,我也真的学会了平静,学会了在所有时刻里,收起想说的话,只留一个得体的沉默。
不是没有期待,只是不敢再期待,不是不再相信什么,只是不知道还该相信什么。很多时候,连解释都省了,怕一开口,就显得矫情,其实不过是,有些沉默,是在替不能被允许的感受默哀。
我开始明白,有些温柔,是不需要被发现的。像风路过的屋檐,像雨没落下的云层,像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所有没有说出口的挂念,它们存在过,只是没有结果,也无需被命名。
曾经我们也试图让自己变得透明,那种透明不是纯净的意思,而是一种“让我不要被察觉”的愿望。我们不想麻烦谁,也不想被谁关心,只想悄悄地存在,然后悄悄地离开。希望哪天能在谁的记忆里留下点轻微的波纹就好,不要太大,也不要太久,像雨落在湖面那样,轻轻响了一下,然后归于平静。
让世界变得透明,大概是因为太多东西太重了。承诺重,怀念重,连沉默都压得人喘不过气来,我们想卸下点什么,可发现,真正能卸下的东西极少,大多数时候,我们只是换了一种方式继续背着它。
风继续吹着,它不问也不解释,雨总是落下,不为谁改变落点。我们总在其中扮演一位旁观者,或者路人,或者临时演员,命运写了一本太厚的剧本,我们只翻了一页,却要演一生。
可就是在这些漫长得像要融化的时光里,我们偶尔也会遇到一个不小心走进来的人,他可能什么都不做,只是坐在你身边,陪你听风,也不说话。而那一刻,世界好像真的变得透明了。你不再强求理解,不再祈求回应,只是知道,有人和你一样,静静地坐着,什么也不说,也已经够了。
我想,那就是生活给出的最温柔的一种允许:你可以不被看穿,但也不必再独自承受,你可以什么都不解释,也有人愿意陪你一起,不解释。
风走过了,雨也停了。可世界仍在原地,我们也在原地,只是心里藏着的一些小事,在不知不觉间,有了一个可以安放的位置。
哪怕只是短暂的,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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