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斌是褚国林的高中同学,近期才重新联系上的。正是他提议褚国林从褚国峻的保险箱中取出某样东西。
他笑了笑,说:“国林,你放心,今天打不开的话你的公司也会进账30万,后期你需要多少也可以再商量,保证不会影响你的研发。而且,答应过你的事,我也一定会做到。”
“真的?太感谢你了,沈斌。如果真有那一天,希望我哥他不要怪我。”不知想到了什么,褚国林眼神忽然一黯。
褚国林学的是软件设计,他一直认为,现在游戏产业正如日中天,并且以后发展也不可限量。因此,大学毕业后他就和几个志同道合的同学一起创办了个游戏公司,可惜一直没有能拿出手的产品,相反,还烧了不少钱。从褚国峻这里拿的钱,都上百万了。
这把褚父褚母气得不行:“老大的钱也不是大风吹来的啊,一起创业的,怎么就盯着你一个出钱?不能再让这败家子从家里拿钱了!”
褚国林也很着急,但软件开发哪里那么容易?他告诉父母,他不会白白从褚国峻这里拿钱,每一笔钱他都有记载,算是投资。以后他的公司赚钱了,会分红给褚国峻的。
而且,百把万元钱对开发软件来说,真的不算多。他们已经很节约了。
“卡哒”一声,两人都猛地看向保险箱。
“开了!”锁匠擦了擦汗,站起身来,如释重负。
“辛苦你了!”沈斌也很高兴。
褚国林心头不知是什么滋味,愣了一会儿才掏出几张百元大钞递过去,说:“一定要帮我们保密!”
锁匠一呆,说:“他已经给过了。”一指沈斌。
沈斌哈哈一笑,说:“对,我给过了,你不用再给。”
褚国林说:“没事,收着吧。从这里出去后什么也不要说。”硬把钱塞进锁匠手里。
锁匠实在推不掉,说:“那我就不好意思啦。你们忙吧,我先走了。”说完拎起工具箱,大步走出褚国林家。
看着门关上,褚国林定下心神,准备去看保险箱里的东西。而此时,沈斌已经把保险柜上面那层的一叠文件拿了出来。
褚国林很紧张,和沈斌一起翻看着。里面有几本账册,几份合同,还有些文件袋,上面分别写着一些人名。
沈斌抽出其中一份合同和两本账册,眯起的眼睛中闪出一丝亮光,对褚国林说:“多谢你,国林!你真是帮了我们一个大忙!”说着将合同和账册装进一个公文包。
褚国林吓了一跳,说:“你说过只看看的。你真带走的话,我哥发现会打死我的!”他真是被褚国峻这段时间的黑脸给吓怕了。说真的,如果知道保险柜被盗褚国峻会有这样的反应,说什么他也不敢同意沈斌的建议。
那天,他在一个饭店吃午饭,沈斌上来给他打招呼,说看了他好半天,越看越像一位高中同学。他那时正为公司经费焦头烂额,勉强应和了几句。毕竟高中时他和沈斌也没什么交情。
谁知,沈斌递他给一张名片,竟然是投资公司的客户经理,而且是业内有名的投资公司。这家公司他当时跑过,对方原来有点意向,但后来得知他是褚国峻的弟弟,当即把他赶了出去。
原来,褚国峻起家的那个债权官司,这家公司的老总在其中吃了大亏。
见褚国林看到自己名片神色有点古怪,沈斌就问原因;褚国林说最近正在找投资人,沈斌拍着胸膛说可以帮忙,他另外认识不少金主,两人就聊了起来。沈斌还真介绍了几个天使投资人给他认识。
几天后,沈斌说想找他帮个忙。他有位朋友的长辈,最过正在闹离婚。这位朋友很关心他的阿姨吃亏。这位朋友阿姨的丈夫以前曾请教过褚国峻法律问题。他想请褚国林打听一下,朋友父亲到底有多少财产。
褚国林一听沈斌朋友的名字就吃了一惊。这可是在K市排得上号的人物呀,他的长辈在闹离婚?难道是父母?而且,他的长辈和大哥还有交情?很大的一个八卦哦。
不过,褚国林并不关心八卦,他只想快点有笔钱进他的小公司,不然真的没米下锅了。而现在,沈斌就是他的救星。只是,沈斌提的这个要求他不敢打包票。因为,褚国峻向来不在家里提有关他客户的事情。
绕着弯子提了几次,果然,褚国峻根本没接的话荏。褚国林只好如实向沈斌说了。沈斌一脸失望,还安慰他:“没事,我再想其他办法。”
过了两天,沈斌又来了,这次给他一个好消息:“国林,我找到愿意给你投资的人了!”这是一位女士,一看就是养尊处优惯了的,举手投足都十分得体。
她问了褚国林几个问题,和游戏几乎不沾边。她说:“我在乎的是人品,然后才是项目。如果人不行,项目再赚钱,我估计也落不到什么好。”
这话让褚国林一愣。
送走这位女投资者后,褚国林问她怎么会这么看问题。沈斌说,这是一位刚办完离婚的女人,丈夫嫌她不会生育,找了一位年轻漂亮的女下属,已经怀了6个多月,照了B超是个男的,为了给没出生的儿子正名,给了原配一大笔家产。
褚国林无言:“现在这么多男的找小三?”沈斌笑笑,说:“所以权益被危害的原配都在努力自救。前两天我那位朋友的母亲又找了我一次。”说着叹了一口气。
褚国林忽然问:“如果我帮你找到想要的东西,你可不可以让你朋友以后在我大哥需要的时候帮他一次?”
他有一种直觉,沈斌这位朋友会影响他大哥的未来。
沈斌没想到他会提出这个要求,表示要回去问问他朋友。第二天,沈斌告诉褚国林,他朋友同意了。
和沈斌说好后,褚国林表示,找到需要的文件后,只能看,不能拿走。沈斌说好,他记住就行了。不过,为了让褚国林抓紧时间,他会让投资人在他拿到东西以后打款。
褚国林没想到沈斌会提出这个条件,但转念一想也不是不能接受,咬咬牙答应了。
经过周密分析,这位朋友的长辈身份非同一般,如果褚国峻有他的资料,一定放在十分隐密的地方。
而经过褚国林观察,他大哥最重要的东西,都会放在二哥家里的保险箱里。那个保险箱据说是他出重金请国外专业厂家订做的,除了他自己,应该没其他人能打得开。
现在,看到沈斌要将东西带走,他怎么能答应?
沈斌转头看着褚国林,说:“国林,这东西我必须带走,还希望你继续保密,否则,这段时间的努力都将功亏一篑。”
“你、你……”看着沈斌神情变了,仿佛也变了一个人,褚国林不知所措。他看到沈斌拿出一个绿色的小本递过来。
褚国林接过来一看,竟然是一本警官证。证件的持有者,正是沈斌。
“你是警|察?”褚国林大吃一惊。
而此时的褚国峻,还在寄希望于他的保险柜是专门定制的,一般锁匠根本无法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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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莺莺正在翻着褚国林公司的有关资料。“不错嘛,阿凤你说呢?真没想到褚国峻这老小子的弟弟这么有才。”
金凤说:“我可不懂这些。不过游戏嘛,只要好玩,容易上手,我想总会有市场吧。”
黄莺莺点点头,说:“他不是在找投资吗?我想投一点。你要不要也占点股份?”
金凤有点犹豫:“我可没多少钱……”投倒是想投的,只是她的钱和黄莺莺一比就没法看了。
黄莺莺说:“钱多钱少不要紧,我们又不是太头,跟着我妈蹭点好处,以后等着拿分红就是了。我投100万,你能拿出多少?”
金凤说:“我最多能拿15万。”
黄莺莺说:“嗯。这是好事,不能拉下阿凝。”说着又给苏凝打了个电话。
苏凝听了,说要和燕成峰商量一下,找时间来过来看看资料。
金凤在旁边听了,说不如她一会儿把资料送过去得了。
挂机后,黄莺莺笑着对金凤说:“阿凝这久可滋润了,老公脱胎换骨,忽然从木头人变得温柔又体贴,真是羡慕死我了。”
金凤笑起来,说:“你老公不是一直都对你温柔得很吗?你有什么好羡慕的。明明是我们羡慕你好不好?”
黄莺莺说:“我在家呆了快一年,都成黄脸婆了。不过,一想马上要去上班,我就痛苦得不行。”说着做出一副愁眉苦脸状。
金凤说:“你不上班,做出来的事却能把人吓一跳。说真的,刘辰寅要是知道你给沈斌出主意骗褚国林拿到这些资料,你猜他会是什么表情?”
黄莺莺竖起食指,“嘘”了一声,说:“说好为我保密的。”
金凤叹了口气,说:“我谁都没告诉,连刘律师都不知道。这还不叫保密呀?”
黄莺莺“切”了一声:“刘律师要知道了,不就等于他也知道了?别动不动拿你上司来唬我,没用的。”
正说着,只听得门铃响,保姆去开门,刘辰寅难得按时下班回家来了。
“哟,金凤也在啊?我姑妈这久好吗?”
“刘先生好。刘律师这久很忙,不过身体不错。”金凤笑着回答。虽然黄莺莺提过很多次意见,让她直呼刘辰寅的大名,金凤还是坚持称刘先生。
“今天是来看莺莺吗?在家里吃饭吧。”刘辰寅说。他早就习惯了金凤苏凝时不时登门,这几个女人交情不是一般的铁。他搞不明白,她们怎么总有说不完的话。
金凤说:“饭就不吃了。一会儿还要去找苏凝送点东西。”说着就起身告辞。
黄莺莺也不搀留,说了句“路上小心”就送金凤出门。
刘辰寅换了便装出来,坐到沙发上闭目休息,黄莺莺走到他身后为他捏肩揉头,一片静好。
“这段时间可以不用加那么多班了。”刘辰寅说。
“好呀。可以多陪陪真真和我,过几天我也要去上班了。”黄莺莺轻轻回答。
“市里配合省里查一个大案子,总算找到了关键证据,可以松口气。忙过这几天,我可以休两天假。”
“真的?”黄莺莺很意外,刘辰寅还从来没有休过假呢,能保持双休都是极难得的。看来,她帮沈斌,还真是帮上刘辰寅了。
前些时候,她出去给刘真真买日用品,看到沈斌愁眉不展地在一根电线杆下边抽烟边发呆。
沈斌是金凤的一位老乡,她见过两次,在市局特警队上班,也算个小头目。她上去打了个招呼,沈斌见是她,吓了一跳。
聊了几句,沈斌说的一句话吸引了黄莺莺注意:“都是我们无能,害得刘秘书和我们一起被批。”联想到近来刘辰寅回家越来越晚,心情也明显不好,她就追问到底发生什么事。
沈斌可能实在憋得难受,经过几次逼问,说最近在办一个贪腐案,有件证据很不好找,对方实在太精明,反侦查手段不是一般的高。
问出证据可能是在褚国峻那儿后,黄莺莺说,明着暗着都不行,那就从他家里找人配合。
沈斌说他早想过了,他和褚国林是高中同学,不过找不到突破口,他没有谈条件的资本。
“资本?是钱吗?还是其他什么?”
听了沈斌介绍的情况,黄莺莺找来金凤,一番合计后,又从冯天爱公司借来几个人,正式拉开了一张吞噬褚国峻的大网。
而此时的褚国峻,根本还不知道他早年的案子发了,仍旧在为挽回他的名声和职业生涯努力,加大了寻找保险箱的力度,同时为即将和刘雁艺对阵做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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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很多人的期待中,慧丰乡诉孙诚侵占公益资金一案终于开庭了。
很难得的,刘雁艺出现在丰台区法院民事二庭上的原告代理人座位上,而在这之前的多年时间里,她都只会出现在中院和高院,绝不会出庭在基层法院审的案子里。
被告的席位上,孙诚出庭了,代理人的座位坐着一位名不见经传的中年男人,名叫周伟星,是伟星律师事务所的主任。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很会蹭热度的男人,只要他坐到刘雁艺的对手席上,不管他是输是赢,他都会火起来。
而且,以“周伟星”这三个字对上刘雁艺,输了的话,他一点不丢人;可万一撞大运不小心赢了,他可就坐上火箭直飞天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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