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曾是追逐风的孩子,以为抓住飘飞的衣角就能抵达远方。后来才懂,所谓远方从不是地理坐标上的某个点,而是走在路上时,鞋底磨出的茧与眼里不灭的光。就像春藤攀援着墙,不是为了丈量高度,只是忍不住向着光的方向生长。
常常在深夜与自己对话。那些未竟的遗憾,像衣橱深处忘记晾晒的旧衣,带着潮湿的褶皱。可正是这些褶皱里,藏着最真实的温度——是十七岁没能说出口的告白,是二十岁在异乡站台落下的眼泪,是三十岁咬着牙撑起的肩膀。它们不是负累,而是构成生命肌理的经纬,少了哪一笔,都成不了此刻的模样。
风会吹过旷野,也会穿过巷弄;云会化作甘霖,也会凝成霜雪。人生从不是一条直线,而是无数次转弯后的柳暗花明。不必追问意义,就像草木从不想着为何葱茏,只是顺应着四季的呼吸,在该抽芽时舒展,该凋零时从容。
或许最终能与自己和解的,是明白每个阶段都有其专属的风景。少年时的热烈,中年时的沉淀,暮年时的通透,本就是同一棵树在不同季节的姿态。重要的不是长成为别人眼中的栋梁,而是在岁月流转中,始终听得见年轮里自己的心跳。
雨停了,玻璃上的水痕渐渐淡去。远处的屋檐下,有归鸟正抖落翅膀上的水珠。原来所有的思考,都抵不过此刻——阳光穿透云层,而你刚好站在光影里,眼里有落雨的温柔,也有放晴的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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