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集注》(2)
集注中有两说相似而少异者,亦要相资。有说全别者,是未定也。(淳)
【白话】在《集注》中,如果有两种说法相似但略有差异,那么它们之间可以相互补充。如果两种说法完全不同,那就说明这个问题还没有确定下来。”
朱子认为,如果《集注》中有两种说法完全不同时,那就需要谨慎对待,因为这可能意味着这个问题还没有得到确定的解释或答案。
或问:“集注有两存者,何者为长?”曰:“使某见得长底时,岂复存其短底?只为是二说皆通,故并存之。然必有一说合得圣人之本意,但不可知尔。”复曰:“大率两说,前一说胜。”(拱寿)
【白话】有人问:“《集注》中有两种并存的说法,哪一种更为正确呢?”(朱子)回答说:“如果我能够确定哪一种更为正确,又怎么会把错误的那种留下来呢?只是因为这两种说法都各有其道理,所以才并存它们。然而,其中必定有一种说法更符合圣人的本意,只是我们无法确定罢了。”接着又说:“大致上,在这两种并存的说法中,前一种说法更为可取。”
朱子解答《集注》中之所以并存两种说法,是因为它们都各有其道理,又暗示在这两种说法中,前一种更为可取。
问:“语解胡氏为谁?”曰:“胡明仲也。向见张钦夫殊不取其说,某以为不然。他虽有未至处,若是说得是者,岂可废!”(广)
【白话】有人问:“《论语》的注解中胡氏是指谁?”(朱子)回答说:“是胡明仲。以前我见张钦夫(张栻,字敬夫,又字钦夫,南宋理学家)很不赞同他的说法,但我认为这样做是不对的。虽然胡明仲的说法有些地方还不够完善,但如果他说得对的地方,我们又怎么能废弃不用呢!”
朱子认为,尽管胡明仲的说法存在不足,但只要他说得对的地方,就应该被采纳,而不应被废弃。
集注中曾氏是文清公,黄氏是黄祖舜,晁氏是晁以道,李氏是李光祖。(广)
【白话】“集注中的曾氏是文清公(曾几,南宋文学家、史学家、理学家,谥号“文清”),黄氏是黄祖舜(南宋官员和学者),晁氏是晁以道(即晁说之,北宋文学家、史学家、哲学家),李氏是李光祖(可能是,李郁(1086—1150),字光祖,称西山先生。杨时弟子和女婿,著有《论孟遗书》)。
程先生经解,理在解语内。某集注论语,只是发明其辞,使人玩味经文,理皆在经文内。易传不看本文,亦是自成一书。杜预左传解,不看经文,亦自成一书。郑笺不识经大旨,故多随句解。
【白话】程先生(程颐、程颢)的经典解释,其道理都蕴含在解说之中。而我所集的《集注》,只是阐发其中的文辞,让人们仔细玩味经文,道理其实都包含在经文之内。就像《易传》不直接看原文,也可以自成一书。杜预的《左传》注解,不看经文本身,也能自成一书。然而郑玄所作的笺注,却没有把握住经文的大意,所以多是逐句进行解释。
朱子这段话主要讨论了经解、注解与经文之间的关系。朱子认为,二程的经解是将道理蕴含在解说之中,而《集注》则是通过阐发经文来引导读者去深入玩味经文,从而领悟其中的道理。
论语集注盖某十年前本,为朋友间传去,乡人遂不告而刊。及知觉,则已分裂四出,而不可收矣。其间多所未稳,煞误看读。要之,圣贤言语,正大明白,本不须恁地传注。正所谓“记其一而遗其百,得其粗而遗其精”者也。(道夫)
【白话】《论语集注》大概是我十年前写的本子,在朋友之间传阅后,乡里人竟然没有告知我就擅自刊印了。等到我发现时,书籍已经四处传播,无法收回了。其中有很多地方都不够稳妥,不认真思考可能会误导读者。总的来说,圣贤的言语,原本正大光明、清晰明白,本不需要我们这样传注。这正所谓“记住了一点却遗漏了上百点,得到了粗略的部分却遗漏了精髓”啊。
朱子表达了对《论语集注》被擅自刊印并广泛传播的无奈和担忧。他认为,这本书中有很多地方都还不够完善,可能会误导读者。同时,朱子也强调圣贤言语的正大光明和清晰明白,认为原本就不需要过多的传注来解释。这反映了朱子对圣贤经典的敬畏之心,以及对传注工作的谨慎态度。
或述孟子集注意义以问。曰:“大概如此,只是要熟,须是日日认过。”述大学以问。曰:“也只如此,只是要日日认过。读新底了,反转看旧底,教十分熟後,自别有意思。”又曰:“如鸡伏卵,只管日日伏,自会成。”(贺孙)
【白话】有人向朱子询问《孟子集注》中的意义。朱子说:“大概就是这样,只是需要熟练,必须每天反省自己的过错。”又向先生请教《大学集注》的内容,朱子说:“也只是这样,同样需要每天反省自己的过错。等读完新的内容后,再回头复习旧的内容,等到十分熟练后,自然会有新的领悟。”朱子又说:“就像母鸡孵蛋一样,只要每天不停地孵,蛋自然会孵化成小鸡。”
这里,朱子强调在学习经典时需要不断熟练和反省自己的重要性。无论是《孟子》还是《大学》,都需要不断反思自己的过错,通过日复一日的积累,才能达到熟练的程度,从而有所领悟。用“母鸡孵蛋”形象地说明了持之以恒、不懈努力的重要性。
初解孟子时,见自不明。随著前辈说,反不自明,不得其要者多矣。(方)
【白话】(朱子说)我开始解读《孟子》时,也有很多地方都不明白。我尝试着跟随前辈们的解说,反而让自己更加困惑,不得要领的地方有很多。
这句话,朱子承认自己在开始解读《孟子》时也遇到很多困惑和难题。即使尝试跟随前辈们的解说,仍然感到困惑,无法真正把握其要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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