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必为正副班长的事耿耿于怀,现在你是副班长,但都是协助老师管理这个班级,况且你能做到比他优秀,你也可以是正班长。”班主任教老师在她的办公室里对我如是激励道。
这是分文理重新分班时,我们十八班刚确定班委后,我们的班主任在她办公室单独对我说的话。分班前的班级职务会在确定班委时给我们现在的班主任提供参考,那时候因为珺姐和我同为老16班的班长,在成绩上我也比当时的班长老曲差一些,因此我被任命为副班长。
当然,对于班主任的鼓励训话,当时的我按照规矩自然是什么都不用说,只点点头便是了。但实际上我心里到并没有任何耿耿于怀,不如说我十分安于副班长这个职位,因为那时的我便自知(现在的我也一样),我并不是具有领袖气质的人物,不如说我对于领袖也没有什么渴望和执念,可以说是没上进心。一方面壁立千仞,无欲则刚,另一方面无欲也就没有向上的动力,无论在学习上还是在当班长上我都是如此。
要说起十八班的灵魂人物无疑是老曲,老曲是我们班的班长,兼任体委。同学们大多叫他大曲,我则一直称呼他为老曲,他也称呼我为老田。在对人的称谓上我有我的一套理论和坚持,也许是在这种无关紧要的细节里,坚持着自己的小小规则和个性吧。
我打心底里觉得他是一个有领袖气质的人,我们互相敬重,成为了很好的同事,特地说是同事,是因为我们的交往大多是作为班委,私交不多,高中时代的大多数人,我都保持着客客气气的不过分接近的距离,年少时代的我们,每一个都是那么孤独。
我们并没有一个明确的分工,有活大家一起干,有会大家一起开,代表班级领荣誉的事一般都是他去,我主要负责幕后工作,比如班级财务、校车等等这些日常琐事。
我倒是更喜欢,也更安于这种幕后的细致工作,班级的财务我一管便是三年(分班前我也管财务),班级会定期收取印卷子,练习册等的费用,这时候我就会酌情在金额上添加一点凑个整,因为那时候都还是收现金,凑整方便各方交割。多的便收作班费。班主任专门送了我一个教案本用于记账,我便用这个纸张硬硬的教案本记了三年账,每一笔账都一丝不苟,十分清楚。开始班主任偶尔还会过问班级财务情况,我汇报了三四次之后,班主任便再也不问,凭我全权办理,直到高中毕业,我给班主任最后一次汇报工作,说自初任班主任以来(因为我们换过好几任)的账都在这里,什么时候收入支出了多少钱,一笔笔历历在目,最后我把剩下的班费掏出交给班主任,一百九十多块钱,她听后十分感动,郑重地说:辛苦你管理得这么好。这钱最后怎么处置的我竟也忘了,只是这段对话我仍印象深刻。
高二的时候我们在北校区住校,一周回家一次,每周六上午一早起来便坐校车回去,单趟车程大概半小时有余四十分钟左右,回家能休息一天半,周日下午再坐校车回来,晚上还要上晚自习。现在想来高二的生活其实十分轻松,因为通勤硬性要求了必须有两天时间不能在学校,不比高三,恨不得用校外自习把所有的课外时间都填满。高二的时候大概也是有校外自习的,只是我总是偷懒不常去,主要还是补补觉,玩玩游戏,赶赶作业,去健身房健个身,转眼便到该回去的时候了。
校车是学校向市里的公交公司接洽好统一出车,我管班费因此记得特别清楚,校车每趟每辆是260块钱,每周车费由我这边出,然后我这边管理的班费再由不时的统一收费补足班费,要知道那时候还都是完全脱离电子支付的纸币交割。因此高二整年,我的账务琐事是十分多的,不一一赘述。
每周六早上的校车大约在八点多到北校区,我们一早洗漱吃完饭之后到班级集合,集合完毕之后再逐一领出去上车回家。八点半左右校车陆陆续续开出,一个班级一辆车,十八辆车浩浩荡荡地来,又浩浩荡荡地去。
开始还比较严格,后面组织得熟了,从学校到老师难免都有些松懈,更有时候老师们可能在周五晚自习时分就回家了,周六就让我们班长自己组织。因为管得不严,我经常为了看其他班级的人上他们的车,找自己的老熟人唠一路,很多班级的人基本也都认识我,跟我也熟了,也见怪不怪甚至主动上前来找我打趣,我也照单全收,谈笑自如。窜校车,是高中生活沉闷底色中的一抹明亮、一份调剂,也有一种对现有制度钻了小小空子的洋洋自得,不过最本质最直接的驱动,肯定还是车上有我要见的人,有时是一群人——我很享受作为一个班级群体的熟人而出现在他们当中的场景;有时,很多时候,是一个人,只是同处在一个车里,隔着一段距离,便足够了,甚至不需要言语。
原载于豆瓣2022-06-13 23:59: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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