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晚上工作结束后到家时已是十点多了，开门即听闻到九九仍兴奋地和她外公外婆嘚啵嘚啵的声音，仔细一听就知是她在演着“独角戏”。女儿见着我更加兴奋了，一声声地嚷着“爸爸”。
外婆告诉我九九一定要等爸爸回来才肯去睡觉，于是我赶忙领着她去做好睡前的准备工作，她倒是乐意跟着我去了卫生间。一切妥当后我催促着她脱衣服上床，她却边捣鼓着衣服边问我：“爸爸，你给我讲汪汪队的故事好不好？”
“不好！太晚了。”我正整理着床铺，头也没抬地就拒绝了她。
“可我放假了呀，不需要早起，可以睡晚些。你给我讲个故事呗！”如今的她已非吴下阿蒙了，懂得寻理由坚持意见。
“你放假了可爸爸还没放假呀！”我这忙活了一整天了，大晚上那还有精神伺候她这祖宗，只得没好气地回应她。
“那你为什么还不放假呢？”她倒理直气壮地质问我。
“因为爸爸要赚钱给你和弟弟买吃的，玩的呀！”见她脱了衣服还拖延着不进被窝，我赶忙拉着她上床，没好气地随便想着一个理由教训她。
“不是妈妈给我们买东西吗？！”她躺在被窝里反问我，看来平日了我表现不够让她觉得我这个父亲没做过家庭贡献。
“爸爸赚了钱就给了妈妈的，所以妈妈给你们买的东西里有爸爸的辛苦呀！知道不？”我倒未必需要她立马明白养家的过程，当然更无需申辩父亲的作用，不过总还是要让她知道生活不只是她过的那样。只是她未必明白。
“爸爸去挣钱，妈妈管着家。三人相爱一样深我最最听话……”。你说她全然不明白吧，却又不知什么触动了她，她莫名地唱起了《我有一个家》。
这唱到的歌词倒是比较符合传统家庭的奥义。
“我们是三个人吗？不是有了弟弟后就应该是四个？”我笑着问她。
“五个吧！不是，是六个！”她立刻停止了唱歌并告诉我。
“为什么是六个呀？”
“有妈妈，爸爸，弟弟，我，嗲嗲（外公），外外（外婆），是六个！”她边掰着手指头边点着称呼，然后汇总告诉我“六个”的来源。
“对头！我家女儿真厉害，居然算得那么准！爸爸爱你！”她如今倒是对于十以内的数字有了基本的概念，简单的数字关系已然明了，不似早先的糊涂。所以我必须好好表扬她。
“那爸爸你可以给我讲个故事吗？”没想绕了半天她还记得这个念头。
“不行！要不我们用手机看几个小视频？”其实给她看手机更不对，不过一时没有更好的办法，于是病急乱投医了。
“好！”这自然更合她的意，平日里我们严格控制着她看电视玩手机，难得我居然主动开戒。
于是女儿躺我怀抱里我们一起看视频，她看得可仔细了，不说一话。
突然房门外传来了脚步声，我把手机一关然后对她说：“肯定是你妈妈！快点睡，不然她会批评我们的！”
没成想小丫头居然挺配合的，不闹不说的，我们一起保持着安静，没过几分钟她就睡着了。
这甚合我意！不过一时我自己却睡不着了，当然这时辰也无法再做其他。
我只得闭着眼静静地躺着，听着似有似无的夜语，呼吸着无从新鲜的空气，模糊中侧首看着枕我手臂上睡觉的女儿，沉闷嗡嗡地脑袋里似乎又听到她唱到的“爸爸去挣钱，妈妈管着家，三人相爱一样深我最最听话……”。
于是，似乎有个声音告诉我：多好，这就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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