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日出日落
一天的念想种下了梦的种子
一张张面孔好奇而倔强
夜晚
种子长成了别的果子
——
老家的房子
房檐被时间和记忆压得越发低沉
光线幽暗
第二次看到了老爷子
瘦骨嶙峋,清晰触目
劈材起火,围坐灶炉
从北边夏天的房子
讲到了冬天西边的房子
但始终没能看清他的脸
只记得那是一块蓝色的布
包裹着整个脸庞
只露着眼睛
从熟悉的眼神看到
他一生对蓝色的喜爱或者不得已——
蓝色的裤子、蓝色的外套、蓝色的帽子……
黑色留给了鞋子
——
走的时候
又听到了衰老的独白:
夏天热
人属于北边的房子
躲得过太阳
冬天冷
人属于西边的房子
找得到太阳
对他也对我
梦的种子
最后
长成了无家可归的焦虑和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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