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烟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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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柳圣花神（下）

文子琪刚走几日，金万代就按耐不住，心下着实欢喜异常。随亲自去店铺买了上好的胭脂水粉，径直奔往柳氏这里，身后的小斯亦提佳酿携美肴，自在。一路美滋滋，到得地方，急急叩门。

香儿听门声切切，忙开门察视，见公子相貌堂堂，便道：“请问公子找谁？”

金万代还手作揖道：“在下姓金名万代，与你家主人有结拜之交。闻弟欲远行，特来饯行，劳烦姑娘禀告。”

香儿道：“原来是金公子来了，请前厅坐下，我去禀夫人知晓。”

忙忙走近内室，告知夫人。柳氏道：“金公子不是外人，我这就随你出去迎客。”

瓶儿已经端上果品，金万代吃着茶水，一面乜斜着眼偷瞧瓶儿姑娘，上下打量。见瓶儿粉扑扑脸蛋，白嫩嫩莹肌，丰神秀态。直看得金万代迷离恍惚，不知梦里梦外。手下小斯看在眼底，并不言语，心下窃笑不止。

柳氏一见，弯身拜道：“你兄弟已起身，日后还仰仗哥哥照应，少不得麻烦。”

金万代赶紧起身相扶，无意间碰触到柳氏的玉腕，不禁心花乱颤，顿了一霎。道：“妹妹，此何故？都是自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照应是分内之事，理当，理当!昨日我兄弟二人小聚，弟弟说不几日才启程进京，怎的这么赶急？今日专来饯行，却不凑巧。”

柳氏看着金万代所携礼品，笑嘻嘻道：“有劳哥哥费心，早去早回。故今晨就匆匆打点行装，贱妻带我夫家谢谢哥哥。”

金万代听着柳氏左一个哥哥，右一个哥哥叫得热乎，心里麻酥酥，想入非非。道：“些许腼腆，略表寸心，还望妹妹笑纳才好。”

瓶儿接过礼品，往后走去。柳氏又吩咐香儿告诉厨房一声，添几付碗筷，多做两个菜，备上好酒，今日留哥哥用饭。

这边说罢，又看茶让坐。

柳氏端详金万代片刻，见其器宇不凡，品貌端正。掩不住风流之象，知是风月场中惯行之人。道：“昨夜夫家晚归，见身上多了银两，问其故，才道哥哥与之盘缠。哥哥真真费心，今日不必走了，留下小酌几杯。”

金万代起初还只是不时拿眼瞟柳氏，上下观看水灵灵身段。此时越发放肆起来，直勾勾不离身。听柳氏这般说，正中下怀，道：“妹妹执意要留，哥哥怎好再作推辞，倒显得自己不识趣味。”

不多时，菜肴俱备，佳酿上桌，柳氏让下人退下，金万代亦让小斯门外守候。二人眉来眼去，肚里的花花肠子翻滚。双方心知肚明，却不把话挑明说。

柳氏斟满一杯，递至今万代面前道：“哥哥莫怪，没甚款待。杯酒单薄，还望海涵。”

金万代道：“妹妹客套，莫这般说，感谢妹妹盛情。”举杯皆尽，恁眼不转动。

柳氏道：“哥哥，怎光顾吃素菜，连肉也不尝上一块。”边说边夹上几片放在金万代碗里。

金万代满眼满心都是眼前这个可人儿，哪还有心神吃饭，直想啃上柳氏一口，方才解馋。

“说这么多，只不知晓妹妹芳名。”

“柳溶溶，哥哥今后喊小妹溶溶就好。”

“溶溶，名如其人，快把人融化了。”金万代小声嘀咕，柳溶溶权当没有听见。

“弟弟走得匆忙，此去想必赚个钵满盆满，可也告知妹妹多少时日方归？我这当哥哥的好生挂念。”

“少则三月，多则半年。”

“妹妹怎放他一个人去，也不怕弟弟这一去不复返，拈花惹草，忘了家里的大活人？”

“知夫莫若妻，只怕他有贼心没贼胆。”

“是也，是也。弟弟真心宽，放妹妹一个人在家，也不怕豺狼虎豹。”

柳溶溶调笑道：“若果真有豺狼虎豹，不是有哥哥冲在前面，替妹妹打么！奴家怕甚？怕只怕哥哥即那头狼，那只虎，是也不是？”

“妹妹哪里话！我若果是那虎，疼你还来不及，怎忍心伤你？”

柳溶溶只不吱声，自斟满，拿起酒杯，道：“妹妹不胜酒力，小抿一口，哥哥随意。”

金万代看着刘溶溶红艳艳樱桃小口，抿了抿嘴唇，心荡神摇，咕咚一杯酒入肚，胃中难受，翻江倒海。

柳溶溶故意理了理衣衫，将酥胸微露，发簪半插。

金万代额头生汗，热滚滚淌下。道：“妹妹，若不介意，哥哥脱个外衣，房里过热，压得我透不过气来。”

柳溶溶过来接挂外衣，竟被金万代一把拦腰搂住，往柳溶溶嘴边直凑。

柳溶溶使劲推开，把脸一变指道：“好个兄长，枉我夫妻好心待你，谁知你人面兽心，趁我夫家不在，大胆来欺我。”

金万代反被吓到，苦苦央求道：“望夫人息怒，夫人貌美不比寻常，直教人心头发热，腹内躁动，故此起了混心。望请夫人怜惜才好，就是为夫人死了也值得。”

柳溶溶破怒为笑，以手掩面道：“看把哥哥吓得魂飞九天，妹妹只当玩耍一阵，你那偷香窃玉的浪心，一进屋我就看得实实在在。”说着引金万代去了里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