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说金黄的苞谷林,翠绿的松树林,花色各异的菊园;也不必说清波柔水,凉风习习,天高云淡;更不必说累累的硕果爬满枝头,饱满的豆粒儿挤满豆荚,醉人的桂花香飘散十里。曾尽沉浸在眼见的自然美景里,悄然觉得村落里的那么些人儿正如秋天的颜色,是多样的、各色的、好看的。
野菜野草已吸尽夏日的雨露,到生命垂危之际,换上又老又黄的老衣紧贴着地睡去,正好免了我那辛勤的父母亲自动辄“刑具”。但我奶是闲不住的,她总是要先下手让它们早早睡去,我们总劝她让自己歇歇,也让它们歇歇,她却把“谁也不能歇着”挂在嘴上又去动上了。无奈,咱也就只得苦笑着让她去地里活动活动。
“忙碌”似是秋诞生之时起就带有的代名词,在黄绿相间的苞谷林,在黄上衬点绿的黄豆地,在翠绿欲滴的麻叶青菜地,到处都有佝偻着背忙碌的身影。丛丛树起来的玉米秆搭成的大房子,大豆秆子树成的小房子,或树得亭亭玉立,或树得歪歪斜斜,树得紧也好松也罢,各种样儿都是那些身影的杰作。
我所知道的胡大妈总会在这种忙碌的时节站在她家地里和我妈唠上个十几分钟,我闻声总会撂下手中作业去窃听几句,每次都是做好了窃听的姿势却只听见胡大妈说“不了,天黑了”的结局。待我回过头想溜烟一走却被拉住耳朵迫听我母亲的教训,这教训听那么多回也是习惯了的。我妈每次训完总会从手里拿出个好东西来,这些东西出自我那胡大妈之手,最喜爱也是最期待的是她家自家种的脆柿,经她巧手一催,那叫一个美味。如今和家距离拉得远时间离得长,那味道不曾再在舌尖上跳荡过。
胡大妈对小孩子的爱豪不逊色,每次上坡都会带点好吃的,其一是劳作饿了的时候充下饥,其二呢满足遇到的小孩儿的小馋嘴,喜爱胡大妈疼爱孩子的心,庆幸能当个馋猫被她投喂。她是咱村里有名的好人之一,当然我不是因为她投喂咱小孩儿就嘴里含蜜似的夸她。她的好虽不及雷锋那样能被大众所知的,但在咱村这儿也称得上优秀,因为她总是无私的、勤快且乐观的。
同她一样的好人还是很多的,但原谅我不能将更美的、更好的修饰放在他们身上,毕竟我还在积淀更美的赞语之程上。总之,他们是好的。
我的亲爷只曾小时见过,留给我印象深的爷是咱村一个非亲的爷爷,我们称呼他为丁三爷。三爷是出了名的烟酒爱好者,还是出了名的“酒水串门户儿”,这称呼是我给的,他每次串到我家时,手里总端个空瓷杯,笑脸相迎、看杯拿出酒水满上是我家应有的待客之道,且三爷是父母的长辈,他们见他来家做出招待是应该的。但孩子的眼睛总是雪亮的,我总能看出三爷串到的人家不情愿招待他的神情(有时我也能从我爸妈神情里看出)。
我们村呈个汤勺状,我们住勺把处,其他大部分人住勺里,他们住在勺里的没事儿是懒得上咱勺把儿处来的,但丁三爷除外。家里有烟酒的人家都会出现他的身影,这点我还是佩服他的,但也仅此这点。除这点,我对他的印象只是满身的烟酒味还有一嘴糊糊涂涂的话。对了,他是安分的,实诚的,淳朴且“无罪无过”的,这些点儿,不该不提的。
这个小村子秋天里颜色各异,给人留下了深刻印象的,是些特别的颜色,我的大脑总会在秋天里浮现这些颜色,它们组在一块儿在村子这张纸上,绘成了一幅永留在我脑海的画,很美很美。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