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我们公司近几个月出了一些状况,基本上没有什么订单,我们就成了半失业人员。
起初,公司准备给我们大部分人放长假,后来由于有几十位被放假的员工一起到市区劳动局告了状,劳动局的相关工作人员到我们公司来调查了情况。
我们公司就让我们这些放长假的人每个星期上三休四。然后又有员工到劳动局告状了,因此后来又改成了上四休三。
但即使这样,公司还是不给我们发底薪,只是上一天有一天的工资,80元钱一天。
但我一直以为公司最起码会像之前一样给我们买社保,交公司应承担的2/3的资金。
尽管现在公司账号冻结,从6月份起就没有给我们买五险了,但我们每月工资中还是扣除了自己应承担买社保的1/3的钱。
因此,我一直深信只要公司的账号解冻,就肯定会给我们补买所有停买的社保。
本周上四休三,我因有些私事要办理,加上每天工作8个小时挣80元钱,而且要你做什么就得做什么,极其不自由,我就干脆请了4天假。
结果星期三下午我收到了人事部文员的信息。她说我8月份月初请假,干脆给我停满这个月的社保,因为如果我继续买社保就得从7月份工资里面全额扣除我8月份买社保的钱。
我一看到信息,肺都气炸了!忙问她是谁规定的,哪有这样的搞法!况且我下个星期又不是不去上班。
她连忙回信息说我月初请假,以为我是不想干了,不上班了。如果我还来上班,就不会全额扣我买社保的钱。
她说她是善意地提醒我,因为现在公司购买社保按照公司实际的出勤天数购买的。也就是说一个月中实际出勤了多少天,公司就出他应承担的2/3,没出勤的日子,不管是请假还是放假都得自己全额承担社保费用。
居然还这样,真的欺人太甚!岂有此理?
我赶紧发信息问她是谁这样规定的,说我正好在区城,现在就可以去政务大厅购买职工社保的窗口,去询问一些相关政策。
她说你不用管是谁规定,反正7月份的工资是这样算的,包括她们文员也一样,都是这样算的。
她还补充说:“公司这样搞,难道到时候发了工资不炸锅?你也可以将这件事告诉你们部门的同事。”
我听出了她言外之意,实际上人事部这位文员对公司这种做法也有很大的意见,因为她们轮休的时间也很多。她特意告诉我们,就是看我们有什么反应?采取什么行动?
她坐三观虎斗,看最后能不能坐收“渔翁之利”。
收到她的信息,我当时确实正在区城,于是我顺路去了政务大厅,在购买职工社保的窗口询问相关政策。
该窗口的工作人员指了指她对面法律援助窗口,要我到那边询问。
那位法律援助是一位40岁左右的中年女性,交谈中,我得知她是我们本区人,方便用家乡语言沟通。
我将我们公司目前的状况和我们上四休三的考勤制度及购买社保的扣钱方式向她讲明。
她说这样肯定是不符合劳动法的,如果是公司的原因,没班给我们上,我们即使一天班也没有上,公司也应该给我们发底薪,出2/3的钱给我们购买社保。
这种情况我们应该到劳动局去投诉。
然后我又前往区城劳动局。劳动局一位大约40岁左右的中年男子主动接洽了我。
我又将我刚刚跟法律援助说的那番话向他重复了一遍。
他说的和法律援助说的差不多,但他说我们公司不属于他们管,而属于市区劳动局直接管,他要我们到那里去申诉。
我说那里离得太远,一般没时间去,他就给了我市区劳动局的投诉电话。
忙完这些,我将人事部文员给我发的信息,转发给我们主管,并说我明天去上班。主管说可以。
星期四那天我去上班,刚到8:00就收到了我们组长的信息,问我来上班没有。我说来了。
她说主管要我到Pack车间去帮忙看货,她去教我。
我心里想,我都几天没有来上班了,仓库来料检室又积了一层厚厚的灰,我想打扫一下卫生,填一下点检表了再去。
再说电脑键盘下面还压了两张送货单,不管检不检货,最起码还是要假装写一下来料检验报告吧?
于是我给组长回信息,要她问一下主管,我忙完这些事情再去行不行。
组长还没有回信息,我们主管就来到了来料检验室,于是我将这个请求跟他说了一遍,他说这些事不用做,先去帮忙。
我又问他是不是以后来料检验室的事都不用管了。他说是。
于是我立马起身,向Pack车间走去。半路我收到了组长的信息,她说主管要我先去帮忙。
来到B栋2楼,组长在那里等我,她把我带到Pack车间,问那里的组长有没有什么工作安排。那里的组长摇头说他们自己的人都没有事做。
然后组组长给主管打电话说明情况,主管说要她带我去一楼车间和那些车间的员工一起搞卫生。
组长一边走一边说,其实跟一楼车间的人一起搞卫生还好些,轻松自由得多,只是在领导来了的时候,稍微避一下就可以了。
我一来上班,就成了组长、主管等领导重点监察的对象,连来料检验室的卫生都不要我做了,一到上班时间点就赶紧调我到车间去帮忙,而车间又没有忙帮。
显然,公司是想逼我快点走。我们品质部已被他们成功地逼走了好几个,现在公司最想逼走的就是我了。因为公司早就放话出来,让我们上了50岁以上的员工先走人。
我知道,无论工厂是否倒闭,我在这里都待不下去了。而且像这种情况,待在这里也很难维持生计。
但我在这里将近做了4年,我也不甘心就这样走,我觉得公司多少应给我们一些赔偿。
因此当组长说如果当领导来了,要我稍微避一下。我就很直白地说:“避不避无所谓,我现在谁也不怕,公司这样搞,不仅不给我们发底薪,放假的日子还不给我们买社保,显然是在逼我们无条件的走人。这样搞,最终会逼得大家都去劳动局上诉。我觉得现在我们的老板也无所谓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上午,我跟那些人一起懒洋洋地擦了一些装电池的胶盒子,大约只擦了两个多小时,就擦完了。然后大家都跑到一楼车间配料房后面的那间小房子里面躲着吹风扇休息。
他们都是些大男人,在里面休息了一会,就都到洗手间聊天,抽烟去了。
我一个人坐在那里,想起之前主管、组长对我那么好,现在都被逼成了公司的狗腿子,盯着我搞。但我心里也不是很怪他们,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公司重要领导幕后指挥的。
我处在这种进退两难的夹层里很为难,于是我拨通了市劳动局的电话。
电话那头的工作人员说关于买社保的问题,不属于他们管,要我到市区政务大厅去反映情况。但对我反馈上四休三,却连底薪都挣不到,生活难以维持下去的申诉,他表示受理。他说他会打电话跟我们老板沟通。
我不知道,他是表面上说的推迟话,还是真的会和我们老板沟通,反正下午厂里没有一点动静。
下午我跟一楼车间的员工一起搞他们一楼车间卫生,他们说他们一楼车间昨天已经拖了一遍,又没有投产,根本不必要搞,但厂里就要使用这个方法治把我们逼走。
我无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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