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一件事,大概前几日,父亲出院了,要求杀一只母鸡炖汤,在把母鸡抓住后我犯了难,难以下手。
为何我不能下手,我给自己的理由是,在我的三观里面,人和鸡刨去脑子里的东西就是一样的生物。如此便好像用刀去割鸡的脖颈,用手去禁锢它激烈颤动的身体,变成了一场冷血的谋杀。
我将母鸡交给了母亲,她扯掉鸡脖上的一圈毛,用刀割开肉,割断喉咙,血一下子就喷了出来,喷到我的手臂上,暗红的像医用血浆一般。鸡挣扎了很久,迟迟不肯死去。
在它终于不动弹的时候,我却质疑起自己心中的想法。我拒绝杀生应该是一种懦弱的表现吧,一种对于生活残酷的规避,十足的弱者。我宰杀它们像狮虎猎杀小兽一般,也许手段更为人道。只是人早已不在他们的圈子里。人已没有天敌,只剩下生老病死和同类相残来审判他们。
不杀生,佛教,吃斋念佛。我并不信仰这些神秘力量,因为不祈求得到什么福报。神鬼存在与否与我不重要,就像善恶在时代里一样,界限逐渐变得模糊,逐渐变了模样。在现代生活的残酷里,神鬼已经退出舞台,只剩下人在舞台上欢呼雀跃。已没有仪式和规则。
我终究是个弱者,这样的感慨,来自于对自由的追不可得,也许是我对自由的概念一开始就太过不切实际,太过梦幻。以至于我一再的让步,也还是被步步紧逼。
在人类这样的进化发展之后,我拥有了得天独厚的优势,生活理应算是简单的。但我却不能满足于活着。我还想着去体验更多,获得更多,从食物链里走出来以后,我还想从人类的规则中走出来,这样的贪得无厌。
不杀生是一种反叛,抛却人类规则赋予我手到擒来的基本生活所需,期以获得灵魂上的自由,在心理体验上制造神圣自由无拘无束的假象。
这种看似崇高追求从何而来,究其根本,我是一个现实中的失败者,愚蠢而没有耐心的失败者,不能通过交际、工作来获得心理满足,受到心理压迫便转而去将自己的无能说成避世,为了进一步说服自己去批判世界。
但人不是都得顺应实时,这世界有千万种花,并不是每一种类的花都得开成一个样,所有的反对声音,算不上救赎,不如何高尚,那只不过是一个独立的个体的声音罢了,只是有所不同而已。
我倒越发说不清对错了,逐渐不能在与人争论。只是在沉默里我行我素。只是到底成了一个普通人。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