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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六回 韦玄成装疯让爵位 王褒论圣主与贤臣|大汉雄风|通鉴演

第一三六回 韦玄成装疯让爵位 王褒论圣主与贤臣|大汉雄风|通鉴演

作者: 龙门村夫 | 来源:发表于2021-11-14 19:23 被阅读0次

汉宣帝元康四年,公元前62年,正月,汉宣帝颁布诏书,说:“年纪在八十岁以上的人,除犯有诬告、杀人、伤人之罪以外,其他罪一概免予处罚。”右扶风尹翁归去世,家无余财。八月,汉宣帝下诏:“尹翁归廉洁公正,政绩优异,赐给尹翁归之子黄金百斤,作为祭祀之用。”汉宣帝命有关部门查访汉高祖功臣的子孙中失去侯爵的人,共查出槐里公乘周广汉等一百三十六人,都赐给黄金二十斤,免除徭役赋税,命其祭祀祖先,世世不得断绝。八月十一日,富平侯张安世去世。

当初,扶阳节侯韦贤去世后,他的长子韦弘因罪入狱,韦家假称韦贤生前有令,以次子大河都尉韦玄成为韦贤的继承人。韦玄成深知这并不是父亲的本意,便假装疯癫,躺在屎尿之中,胡言乱语,似乎精神错乱。韦贤安葬后,韦玄成应当继承扶阳侯爵位,但他却继续假装疯癫,不肯袭继爵位。大鸿胪向汉宣帝进行了报告,汉宣帝命丞相、御史核验是否属实。调查此事的丞相史便写信给韦玄成说:“古时辞让的人,既有德行又有大义,因此才能留芳后世。如今你却只是毁坏容貌,蒙受着耻辱装疯卖傻,这就像微细的光亮,是照不了多远的,你也不会有多大名声的。我愚昧浅陋,只是丞相府办事人员,希望不要听到对你不利的议论,否则,恐怕伤了你的清高,而我成了小人了。”韦玄成的朋友、一个叫章的侍郎也上书说:“圣明的君主尊崇礼让行为,应当优待韦玄成,不必违背他的意志,让他安于自己的生活吧。”而丞相、御史则以韦玄成本没病为由弹劾他。汉宣帝下诏不必弹劾,命领他来承袭爵位。韦玄成不得已奉命袭爵。汉宣帝还是欣赏他的志节,任命他为河南太守。

车师王乌贵逃到乌孙后,乌孙将其收留。汉朝派使臣责问乌孙,乌孙只好将乌贵送往长安。

当初,汉武帝开辟河西四郡,隔断了羌人与匈奴的联系,并驱逐羌人各部,不让他们居住在湟中地区。汉宣帝即位后,派光禄大夫义渠安国巡视羌人各部。羌人先零部落首领对义渠安国说:“我们希望能时常北渡湟水,到没有耕地的地方放牧。”义渠安国表示同意,并上报了朝廷。后将军赵充国弹劾义渠安国擅自作主,即“奉使不敬”。此后,羌人以汉使曾经许诺为借口,强行渡过湟水,当地郡县无力制止。

不久,先零部落和其他羌族部落首领二百余人解除仇怨、交换人质、共同盟誓。汉宣帝得报后,征求赵充国的看法。赵充国认为:“羌人之所以容易控制,是因为每个部落各有首领,彼此互相攻击,没有统一。三十多年前,西羌反叛时,他们也是先相互消除仇怨,约定合力进攻令居,与大汉对抗了五六年才平定。匈奴多次引诱羌人,企图与羌人联合进攻张掖、酒泉地区,让羌人在那里居住。近年来,匈奴受困于西部地区,我怀疑他们又派使者到羌中与羌人部落联合。恐怕西羌事变并不仅限于此,还会和其他部族再次联合,应当早做打算,提前做好准备。”一个多月以后,羌人首领侯狼何果然派使者到匈奴去借兵,企图进攻鄯善、敦煌,隔断汉朝通往西域的道路。赵充国认为:“狼何不可能独自订出此计,怀疑匈奴使者已经到达羌中,先零、䍐、幵等羌人部落才决定消除仇恨,订立盟约。到秋季马肥时,必有事变发生。应派出使臣巡视边防做好准备,设法阻止羌人各部落消除仇恨,以揭露他们的阴谋。”于是丞相、御史再次禀报汉宣帝,派义渠安国巡视羌人各部,看看哪些部落想背叛大汉。

这个时候,因为连年丰收,一石谷物的价格是五钱。

汉宣帝神爵元年,公元前61年,正月,汉宣帝第一次前往甘泉宫,在泰畤祭祀天神。三月,巡视河东郡,祭祀后土神。汉宣帝仿效武帝时的旧例,恭谨地遵守斋戒祭祀之礼,并采纳方士的意见增修神祠。汉宣帝听说益州有金马神和碧鸡神,可以通过祭礼请到,于是派谏大夫、蜀郡人王褒持皇帝符节前去寻找。

当初,汉宣帝听说王褒这个人很有才干,就召见了他,命他作了一篇《圣主得贤臣颂》进行考察。王褒在文中说:“贤人,是国家治理的工具。工具锋利,则用力少而效能高;官吏贤能,也是同样的道理。所以,如果工具不够锋利,就会劳筋动骨,终日辛苦;工具精巧,就能造出干将宝剑。如果让眼神好的离娄测量,鲁班画墨线加工木材,即使修建五层高台、测量百丈的距离也不会失误,这是因为用人得当。蠢人骑劣马,即使勒破马嘴、抽坏马鞭也不能前进,但宝马拉车、王良和韩哀侯驾车,则可以瞬息万里、周游天下,为什么这么快呢?这是因为人马相得益彰。所以,身穿凉爽麻布衣的人,不苦于盛夏暑热;身穿温暖柔软的貂、狐皮衣的人,不担忧严冬的寒冷。为什么?因为他们有相应的工具,有所准备。贤人、君子,是圣王易于治理天下的工具。从前,周公一日三吐脯、一沐三捉发,所以才会出现监狱空闲的盛世;齐桓公在庭中燃起火炬不分昼夜地接待贤士,所以才能九合诸侯,称霸天下。由此看来,君王只有勤于访求贤才,才能享受由此带来的安逸。作为人臣也是如此。过去,贤能的人在没有受到赏识之前,提出治国之策,君王不用;诚恳地提出建议,君王不听;为官不能施展报负,遭到斥逐也并非他有什么过失。所以,伊尹曾经做过厨师,姜太公曾经杀牛卖肉,百里奚曾经自卖,宁戚曾经喂牛,都经历过磨难。等到遇到明君圣主,出谋划策符合上意,规劝进谏被接受,进退尽显其忠,为官得展报负,君王授爵封地,光宗耀祖。所以,世间先有圣明智慧的君王,而后有贤明能干的大臣。虎啸而风冽,龙兴而致云,蟋蟀俟秋吟,蜉蝤出以阴。《易》说:‘飞龙在天,利见大人。’《诗》说:‘思皇多士,生此王国。’所以,世道太平,君主圣明,才俊之士自会来临;君王勤勉于上,人臣恭谨于下,聚精会神,相得益彰,即使伯牙操递钟演奏,逢蒙使用他的乌号神弓,也不足以比喻君臣之间的融洽。所以圣主必有贤臣辅佐而光大功业,贤臣只有圣主的赏识才能显其才干。上下一致,互相信任,就像羽毛遇到顺风,大鱼纵横大海,那么何禁不止、何令不行!这样,教化传于四方,受用无穷。所以,圣主不用亲自视察就能了解全局,不用亲耳去听就能一切清楚,天下太平,安乐悠闲,祥瑞自现,寿命无疆,何必像彭祖那样俯仰屈伸,像王侨、赤松子那样呼吸吐纳,去寻觅与世隔绝的仙境呢!”此时,汉宣帝颇喜好神仙之术,所以王褒在文中特别提及。

京兆尹张敞也上书劝谏:“希望陛下忘掉乘车骑马的嗜好,疏远方士的虚言妄语,留心于帝王之术,太平盛世可望出现。”于是汉宣帝将担任待诏的方士全部罢斥。最初,自赵广汉死后,担任京兆尹一职的人都不称职,只有张敞能继续赵广汉的政绩,他的谋略、聪明虽然不及赵广汉,但他通儒家经术,因此显得儒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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