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年一次
碰撞发生的那一瞬间脑袋里一片空白,睁开眼时,看到的是被险些击碎的镜片与自行车把手,我迅速摘下察看是否碎裂,好在只是一道划痕。
随即,身体迅速做出反应跳到路边。血从鼻翼缓缓流下,那感觉清晰的可怕,我试着用手去阻止。与此同时,转身发现撞我的那人,他正被自己歪倒的电动车压住,身体扭出了不可言状的姿势。一动不动地用满含担忧的双眼望着我,这本不该发生的小车祸竟然发生了,我喊道"你怎么能从右边超车呢?我都在靠右给你让行了。"
那人还未出声,一位恰巧骑车路过的肥硕女人责问我道"你还站在那干什么,不赶紧把他扶起来!",那副嘴脸十分符合令人厌恶的要求。对此指摘我无动于衷,她甩完白眼便扬长而去。
我一边叹息一边无可奈何的扶起自行车,然后抽出纸巾擦了擦血迹,那人也站起身。四五十岁左右的年纪,嘴角,眼眶挂着血,散落的农具传达出他要去田地干活的讯息。
我心中满是埋怨但是见到他这样我又不忍心,走上前递给他一张纸巾,他接过后随意的在脸上擦了擦。我扶起倒下的车子,他也上前帮忙。我们彼此询问对方的状况,都说着没事,最后,像是达成了共识似的,各自离去。
我回到自行车前跨步骑上,他也扭动把手离开。这时我发现手腕处布满血迹,不清楚是他的还是我的,又下车用纸巾碰触了一下,疼痛感告诉我,那是我的。
买好了消毒酒精,又顺便发消息请了假,决定回家休息。
我一路将车推回了家,因为内心总是担心还会有不知来自何处的车子撞到我。
回到住处,这个刚离开了不到十分钟的出租屋内。摘下眼镜坐定在床上,拿出镜子检查自己脸上的伤势。
鼻翼的血液像鼻涕似的就要流进嘴巴,我抽出纸巾轻轻擦拭,心里忍不住地抱怨。
拆开消毒酒精棉球包装,取出一粒擦拭伤口,剧烈的痛感让我差点留下眼泪,血也再次从伤口逃散流出。
黑白色条纹衬衫袖口染成了黑红色,没想到会流那么多血。
胳膊肘处也传来痛感,这种场景以前也有过。一开始觉得只有你在意的地方疼,缓过一阵后才发现其他地方也受了伤,我来来回回擦拭了两遍,每处伤口只有第一次蛰的生疼。
那时觉得自己真是比想象中脆弱,其实疼痛没什么,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
一次一年
时间看上去在等候着什么,我最初以为是自己,所以奋力追赶。相遇时才发现,它并未后退也不再向前,只是伴在身边挥手。像是在召唤后来者,也像在给过去的人告别,于是看见,那些后来者也像最开始的我一样,站在原地犹豫不决。
一时之间分辨不出朝自己而来的是好是坏,是凶或吉,但都吵闹。周遭一切都不担心离开,只是想不好怎么告别,所以不再提起的就当做从未发生。可忽然某一天,就能感觉到那些失去的东西其实一直在流动,像风吹树叶。
不能花太多时间去琢磨世间规律和浅显的大道理,那会使你沮丧,提不起做任何事情的勇气。
还在路上,就应该卯起劲追赶更年轻的孩子,他们有的叫浪漫,有的称呼为自由。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