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重声明:文章系原创首发,文责自负
1
“阿泽,你在哪里?”
死寂的深夜,我孤苦伶仃地躺在床上死死地盯着那阴沉沉的天花板,眼角处不经意地流下思念的泪水。
关于阿泽,那是一个礼拜前失踪的事故,起因是他和他的好哥们林献一起参加公司举办的夏令营团体活动,活动结束后不知何种原因?我却从林献的嘴里收到了阿泽离奇失踪的事故。
失踪?怎么会离奇失踪?
当时的我险些晕倒在地,怎么也不敢去相信林献的话。
然而现实就是如此,警方出动的第四天,也是音讯未卜。
阿泽失踪的地点是位于H市的一个叫杉之岭的深山老林,据说那里穷乡僻壤,荒无人烟。我怎么也理解不了,他们团体部门怎会去这么个地方,也许是经费低,也许是大自然的景色壮观,空气好。
现在的我与其在这寝食难安,不如自己行动,于是我有这样大胆的决定要去杉之岭一趟,把阿泽找回。
隔天一早,我打了通电话给林献,叫他陪我一起去杉之岭,毕竟这事也有他的份。
我怪林献吗,说不怪是假的,他们是很要好的哥们好兄弟,这么亲近的关系,连个大活人也看不好,我就纳闷了。
阿泽他还能去哪呢?他没有父母,没有什么可去的地方了,他都是一个人自给自足白手起家,从初识到现在,包括他周围的人没有什么不告诉我的,现在连手机也联系不上,究竟是死是活谁会知道?
他最后消失的地点好像是在山间的一家名叫水月的民宿,也是他们公司部门投宿的旅馆。
我收拾一切妥当后拖着行李箱到了楼下,放眼望去,林献正靠在黑色轿车旁,一手插兜一手吸着烟,高大修长的身形,黑色衬衫打扮,显而易见一副风度翩翩玉树临风的高富帅模样。
“丁然,你还好吗?关于仁泽的事我很抱歉。”林献抖落烟蒂帮我把行李箱放进车子的后备箱里。
“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我目光黯然,平静地回答,丝毫不给他脸色。
清晨一缕凉爽的微风朝我拂面而过,那带着淡淡花草的清香,使人沁鼻的味道。
我拨弄耳垂下来的几绺发梢,打开了副驾驶的门坐了上去。
一路上我和林献没说一句话,只有静静地看着车窗外的景色。
到了H市再到杉之岭差不多有三个小时。杉之岭是个乡下地方,不过这里居住的农村人口并不多。林献驶进了沥青公路经过了一片古木参天,层林叠翠的杉树林。
“这里的杉树林是不是很壮观,棵棵耸入云天,高大威猛,像巨人一样,现在我们仿佛在它们的脚底下行走着,是不是觉得我们好渺小。”
林献神采奕奕地说着。
我也只是随声附和,听他这么一讲,他们之前来这里的目的,也就一目了然了。
我透过车窗很是痴惘地盯着那一排排树大根深苍翠挺拔的杉树,它们的树干除非有五个成年人牵着手才能围成一圈,真是让人叹为观止。
不一会儿就到了位于山腰间所谓的水月民宿。我们下了车,我抬眼放去,这家旅馆不大,差不多有三层楼高,更特别的是它们是用木头搭建而成的,至于什么木头我猜是这里的杉木。不仅如此旁边的木椅和上房屋顶还长满了藤蔓,别具一格的乡村田园风。
我们把行李拿下来以后,准备进去这家旅馆,不过这家旅馆显得格外冷清,走道上却被人打扫得一尘不染,没有一片落叶的存在。
一进门,就听到一声温和亲切的声音,“欢迎光临。”
我一看,是一位打扮优雅大方的妇人坐在前台,她顶着一头离子烫卷发,卷发还隐隐约约掺杂几丝银发,眼角处那淡淡的鱼尾纹显得笑容可掬的样子。
“你好。”我礼貌性地点头问好。
“许阿姨好,我又来了。”一旁的林献笑容满面地抬手问好。
“哎呦,我记得你是那个叫林献的小伙子吧,咦?这回带个女朋友来呢?”妇人好奇地打趣道。
我有些尴尬,毕竟我们一男一女来这旅馆过夜任谁都会觉得这是一对情侣。
林献看我有点僵,忙解释道:“许阿姨,你搞错了,他不是我的女朋友,她是李仁泽的女朋友。”
妇人听到李仁泽三个字,下一秒神情黯然,叹息着说:“唉,仁泽这小伙子自从失踪后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希望他福大命大吧。”
我听到妇人这一句话,心里像被针刺一样隐隐作痛。但我还是佯装着笑容,淡淡地说:“我们会找到他的,谢谢您的关心。”
“丁然,也许你来这里或许能找到什么线索?要不你就住仁泽那个房间吧,当时我同他一起住的那屋。”林献提议道。
我觉得林献的提议也行,也许能发现什么呢?
妇人接着说:“自从上个星期发生那样的事后,我就没敢把那间房租出去,怕事后警察会把那间房当作案发现场来勘察,所以暂时没人敢踏进去半步,我看你们是他的亲友,就把房间的钥匙给你们,希望这对你们有帮助。”说着,妇人就把三楼房的钥匙给了我,我们提着行李来到三楼房,按林献所说的他们之前是两个人住一屋,我们的房间靠近走廊的尽头,林献选在隔壁房。
我掏出钥匙打开房门,这里安详静谧,无论房间的桌台,床,衣柜,宽敞的地板全都是用杉木的材料制作而成。
别具一格又不失简洁淡雅的装饰,房间还有股淡淡的自然木的清香。
还有阿泽...余留下来的气息。
2
我们下了楼,准备吃个午饭,不过我们到了大厅才发现只有一对男女正在饭桌的中央坐着,正欢声笑语地用餐。
女生一头乌黑如瀑的长发,精致的五官,肤若凝脂,一双清澈明亮的双眸显得清纯甜美,粉色的衬衫下面搭配的是一条天蓝色的牛仔超短裤,露出的是一双修长纤细的美腿,洗到发白的运动鞋足够看出她是个青春靓丽的女孩子。
男生戴着一副黑框眼镜,手腕上还戴着块表,长相眉清目秀的,白色衬衫搭配上黑色长裤很是阳光休闲。
我们随意挑了张饭桌坐了下来,此时许芳手里拿着一份菜单和小本子走了过来,妇人的名字叫许芳我也是刚刚听林献说才知道的,还有这里的老板叫吴业。
林献在菜单上随便点了几道菜,他问我要吃什么,我只是说你主意就好,因为现在对我来说并不是游山玩水的好时候。
然而,我注意到的是整个偌大的饭厅就只有我们两桌人,空荡荡的气氛看起来很诡异。
“你们好啊,今天终于见到有其他人了。”
这一声甜美如清泓的声音从对面的饭桌传了过来。
我转过头,对面饭桌的女生笑容满面地朝我们打招呼。
“你们好。”我也对那个女生点头示好,我很奇怪刚才她的话是什么意思?
女生放下手里的筷子,温和地说:“我们来这有两天了,都没看到其他人,这家店怪冷清的说。”
“也许这家店的地理位置不太好,不易让人察觉。”我也只是应付她随便说说。
女生同意我的说法,点了点头,然后又开始介绍自己,“我叫苏珍,旁边是我的男朋友肖迅,我们是大学生暑假过来采风的。”
她的男朋友肖迅也停下手里的筷子朝我们点头示好。
“我叫丁然。”我礼貌性地笑笑。
“嗨,我叫林献。”林献抬手示好。
“你们俩应该比我们大,我们就叫然姐献哥吧。”苏珍甜美一笑。
“嗯,可以。”我轻声应答。
“你们两位自驾游...是不是来度蜜月的哦。”苏珍意味深长地说,笑不露齿的。
“没有没有,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不是情侣关系。”我摇着脑袋皮笑肉不笑。
苏珍眨巴着大眼睛,修长分明的睫毛下显得特别灵动,她微张开嘴惊呼,“啊?我搞错了,不好意思!不过你们看起来真的挺像情侣。”
我佯装笑了笑挥着双手,“没事没事!”心里觉得这女孩特别健谈,反之她的男朋友在一旁安静地把玩手机。
“那只有你们两个来这……”苏珍很是疑惑地指了指我们。
一旁的林献突然说:“我们是来找人的。”
“找人?”苏珍一脸好奇。
我纳闷地看向林献,想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什么。
不过林献瞟了我一眼,慢条斯理地说:“丁然,要不把仁泽的照片给他们看看?他们来这有两天了,问下他们有没有见过。”
林献的这一番话点醒了我,让我觉得他是个在一些细节方面上是相当聪明有用的人。
我掏出口袋里的手机,从相册里翻找阿泽的照片,走到他们面前,把阿泽的自拍照拿给他们看,跟他们解释一下上个礼拜的具体情况。
“这个是我的男朋友叫李仁泽,上个礼拜一在这里失踪了,警方找了几天也毫无线索,所以我们才大老远的跑来此地。”有这么一刻我多么期盼他们的回答是见过阿泽。
可是他们端详了一下,面面相觑摇头道:“很抱歉,我们没见过照片里的人。”
瞬间我心灰意冷,难道是真的一点头绪都没有吗?
苏珍接着说:“手机联系不上吗?会不会离开这里了?”
“他是凌晨失踪的,手机和行李都在房间里,不可能去远的地方的,听林献说当时他睡不着觉,想出去透透风抽会烟的,结果一出去就没回来过,那晚的天气应该像现在这样晴朗,发生意外的可能性很小,假如真的发生意外的话,警方应该早就找到他的踪迹了。”
我仿佛万箭穿心一般隐隐作痛,眼里的泪水却似在眼眶打转。因为我知道阿泽失踪得越久,生还的机率就越小。
这时,肖迅突然说:“会不会被这里的熊给袭击了?”
我的心突然咯噔了一下,瞪大瞳孔,惊诧地说:“熊?”
林献也不敢置信。
苏珍这会抿了下唇,低声细语地说:“昨天我们去采风的时候,我们路过了这家店的后院,后院被一面铁网围堵着,密密实实的,上面还有用红色油漆刷过的字,禁区!我们看向这面铁网的那一面其实就是一片杉树林,出于好奇,我们决定过去采采风,刚好角落处有些柴垛我们正想攀过去的,就被这家店的老板阻止了,他阴阳怪气地说后面有熊让我们别过去,不知道他的话是真是假。”
这时,背后哐啷地一小声发出瓷器相互碰撞的声音,我们回头一看,是这里的老板吴业,他一身血气方刚,穿着白色背心,背心前面还沾了些许油渍,他和蔼可亲地说:“孩子们,你们的饭菜好了。”
3
晌午十分,烈日当头,窗外边依稀地听见蝉鸣的叫嚷声,凉爽又舒服的冷空气充斥整个房间里,而我却毫无睡意。
我躺在白色干净的床单上直勾勾地盯着木质的天花板发着呆。
我在想着刚刚跟苏珍他们的谈话,那句“会不会被这里的熊给袭击了?”
如果真的是这里的熊,那我该怎么办好?偌大的杉树林残忍嗜血的野生动物还是会有的,阿泽他会不会被它们吃了,想到阿泽被四分五裂又血淋淋的可怕模样,我立马拉起被子啜泣起来,一直以来我就是个不怎么坚强的人,都是阿泽一直在我身边,给我力量给我温暖,现在的我孤身一人,只能困在这狭隘幽暗的被窝里寻找他的气息和一丝温度。
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去的,当我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夜晚八点钟,窗户外边黑压压的一片,看不清任何东西。
我看了眼手机,手机已经没电关机了,这时,我听见门外有敲门的声响,我下床开了门,是林献。
“刚才一直叫你下去吃晚饭来着,敲半天的门也没动静打你手机也关机。”林献关心地问道。
“手机没电了,我只是有些累。”我苍白无力地扯了扯嘴角,我知道现在我的样子很狼狈,头发凌乱,眼睛浮肿,嘴唇还泛干,就像生了场大病。
“你相信他们所说的?”林献声音低沉,不由得开口。
我摇着脑袋,过了许久才轻吐出,“我不知道。”
林献看见我落魄的样子,双手轻拍我的肩安慰道:“俗话说眼见不一定为实,耳听不一定为真,所以你不要想太多了。”
听到林献的安慰,也许阿泽还活着呢?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