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班的疲惫像一层薄雾，裹着凌晨六点的晨光。我从短暂的浅眠中醒来，没有赖床的迟疑，撑着身子坐起——新的一天已经在窗外铺展开，容不得半分懈怠。
拎着水盆走向水房时，走廊里还静悄悄的，只有脚步声在空旷中轻响。拧开水龙头，冰凉的水注满水盆，先俯身掬起一捧浇在脸上，瞬间的清爽让混沌的头脑清醒大半。接着挤上牙膏，牙刷在齿间快速摩擦，泡沫带着薄荷的凉意，仿佛把昨夜的困倦也一并漱去。洗脸时特意用温水多敷了会儿眼周，轻轻拍打脸颊，看着水珠从皮肤滑落，连带着眼底的红血丝都似乎淡了些。最后脱掉鞋子，把双脚放进水盆里，温热的水包裹着双脚，疲惫感顺着脚尖一点点褪去。
等收拾好个人卫生，我又拿出鞋油和抹布，蹲在水房门口擦起了皮鞋。鞋刷仔细地蘸取鞋油，在鞋面上来回涂抹，再用抹布反复擦拭，直到原本蒙着灰尘的皮鞋渐渐透出光亮，每一道纹路都变得清晰。站起身时，皮鞋映着水房的灯光，亮得能隐约照出人影。
最后走到镜子前，看着镜中的自己：头发梳理得整齐，脸上干净清爽，皮鞋锃亮如新，昨夜夜班留下的倦意早已被这一番细致的收拾涤荡干净，整个人透着一股利落的劲儿。我对着镜子轻轻挺直脊背，深吸一口气——昨夜的忙碌已成过往，此刻的洁净与清醒，才是对新一天最好的迎接。
推开水房门，晨光正好落在肩头。我迈开脚步，每一步都走得坚定，因为我知道，以最干净的模样出发，才能更好地接住新一天里每一份需要守护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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