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抛弃半辈子的女人

作者: 夜读武侠话江湖 | 来源:发表于2019-01-18 19:18 被阅读38次

                                 

经过抢救,她已度过生命中最危险的阶段,医生特意交代她目前很是虚弱,需要静养,不要过多打扰。

或许能感知到我们的到来,她努力支开上下眼睑,散淡而无神的眼光飘向病床周围的亲人。我的出现或许是太过让她意外,眼光在我身上滞留许久,脸上也挤出勉强的微笑,嗫嚅着嘴唇想说话,但却发不出声音。

医生又要开始例行检查,摆动右手让众人出去,在病房外的过道上,大家扎在一堆相互交谈。我独自站在走廊靠窗的玻璃前,俯视着窗外的楼宇,任思绪乱飞。生父何时站于我的身后,竟不曾知晓,待他唤我的名字,我们才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关于她的病况。

她是我的生母,这是我们的第三次见面,彼此算是相识的陌生人。如果这次不是她生命垂危,或许我们一直能保持着刻意疏远的状态。见过我俩的人都说我是照着她模样刻画出来的美人胚子,可能言过其实,但举手投足间,我确有她年轻时的神韵。

除了无法可选的皮囊,还有相像的灵魂,执拗、要强。如果说我的偏激与倔强来自于可怜的自尊以及心底盘结的怨言,那她的强势又来自于何方?

                               

两岁时,我被养母抱养过来,那时年龄尚小,不识其中滋味。及至到了懵懂的年岁,才逐渐明白其中的酸楚。养母生来个性泼辣,信奉“棍棒底下出孝子”。养父老实木讷,家中一切大小事务,悉听尊便。所以从童年至青少年这一时期,养母所主导的家庭体罚教育一直贯穿其中。

我们兄妹三人都不曾逃脱其“魔掌”,养母的火气总是来势汹汹,惩罚手段也是双管齐下,软硬兼施。

所谓的“硬”来自身体上所能感知的疼痛,但凡你不朝着她期望的剧情顺演,出现诸如还嘴,强忍不哭等情形,那往往意味着疼痛的再度升级。如果还不奏效,那就来“软”的,即精神上的折磨,或是看孩子受疼于心不忍,或是只是出于一种变相的演技,她的眼泪会适时地滚落下来,手上推搡着你,哽咽着:“你走吧,翅膀硬了,我不要你了,爱去哪去哪。”

这是最为让人唯恐避之不及的一幕,屋外是茫茫黑夜,村里人家都已熄灯闭户,房屋依山而建,每两家都相隔上百米远。她作势把院门虚掩,让你在屋外反省,黑夜带来的恐惧感,被抛弃的落寞感,身体遗留下来的疼痛感会一齐袭来摧残身心。

当时我们同爷爷奶奶不在一块居住,因大伯一家常年在外做生意,他们也随之一同奔波。乡村教育发展滞后,民风思想也并未如今日般开化,体罚教育在乡村比比皆是,大家也是见多不怪。

但别人家的孩子如有犯错,被责罚时尚有爷爷奶奶或父母从中稍加阻拦、调和,一场怒火也就无从燃起,或变为雷声大雨点小。我家情况却是与众不同、别具一格,少了爷爷奶奶和父亲这道保护屏障,无法构成有效的缓冲地带,往往是山雨欲来风满楼。

因而每次受到责罚,我都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如果说身体受罚终有时,也可望得到尽头,那精神的折磨却绵绵无期。

养母的巴掌着落处往往是我们屁股上,她当时的想法可能出于两点原因,第一因为这地方皮厚经挨,即使失手也有衣服遮挡,了无大碍。第二修理孩子时,为防止逃脱,势必要让其成依附状,左手搂抱孩子上身,屁股也就轻而易举地显露在面前,正好成为她的试验场。

养母谨遵“家丑不可外扬”这一教条,即使怒火攻心,也尽量做到下手有分寸,所以掌握了这一规律,我们心中自有些许安慰。

我最怕的是在母亲愤怒时脱口而出:“你走吧,反正你又不是我亲生的,想去哪去哪。”或许她是出于无心,但最怕听者有意。我真怕她假戏真做,局面陷入无法挽回得余地。在孩子的世界里,容易把父母的话信以为真,乃至哭哭啼啼承认错误,但她无心之举在身心凿出的破洞业已无法弥补。

                                 

我“野孩子”的名声在乡村里流传甚广,上至七八十岁的老妪,下至刚懂事的孩子,见我无不戏谑打趣。这是最为让我难堪之事,但事实如此,确又不好反驳。

每受委屈,返家找母亲诉苦,她或缄口不言,或顾左右而言他,所以这一心疾深扎心底,根深蒂固。因而身心每受摧残,除了痛恨母亲,也迁怒于素未谋面的生身父母。

我不是亲生的事实已是板上钉钉之事,至于生母是何人?家住何处?只要母亲保守这一秘密,烂于腹中,我也永远不会过问。到十五六岁,我“野孩子”的名声才逐步被摘掉,村里人也少有人提及。

与此同时母亲在家中的权威也江河日下,再同母亲发生争执,她除了嘴上的怨言,再也擎不起惯用的右手掌。这么多年的积怨在胸中翻江倒海,似熊熊火苗等待喷薄而出。

“既然你那么讨厌我,当初你领养我干什么,反正我又不是你亲生的。”话一出口,我便暗自后悔。她先是一怔,嘴唇微微发抖,终是无言,这一事态的转变意味着她主导的家庭架构已支离破碎。

如果说年少时,母亲的作为曾侵蚀和碾压过我的心灵,让我惶惶不可终日,怕失去当时所保有的一切,怕失去她对我的爱,那么时至今日,或许是她该经受如此煎熬,只是感受轻重不同而已。

我同母亲的争执大多发生在深夜,一如当初她对我所做的那样。这是一天的结束,颇有每日计划到此时归总算账的意味。也不是刻意为之,只是在此节点上,一家人少了其它诸多杂事的干扰与牵绊,闲谈处也容易滋生新的矛盾点,顺带牵连旧事。

这样也好,我们遵从母亲“悲伤不过夜”的理念,翌日清晨,生活又会翻开新的一页,可直击心灵最深处,又无法向人诉说的苦痛,是否也能遵守此道?

                                   

我有一百种不用相见的理由,但该来的还是会来。那是大年初三,她的出现让其乐融融的场面瞬间冷静下来。见有客人来,大家都走了出去,屋里剩下我和母亲款待她。

对于她的到来,母亲未曾有任何准备,她初是一怔,随即一个劲地在围裙上擦拭着左右手,气氛显得尴尬而微妙。我端详着她,肆无忌惮,从未见过她,但冥冥之中有相识的味道。

母亲把她拉到里屋,轻声细语,偶有争执的语调间或传出,但听不甚清。她出来时脸颊有点发红,人也客客气气的,只是眼睛上下围着我打转,火辣而热烈。那种被人盯视得感觉,让人压抑、局促、坐立不安,借口屋内太热,跑到别人家闲聊,至晚方回。那个让我有窒息感的女人已经不在。

晚上母亲在我屋里踱着步,满怀心事,筹划着如何开口,仿佛是下了很大决心,才从口袋里掏出5000元钱放在床头,抿抿嘴唇:“她给的,今天就是过来看看你。”

我不明就里,云山雾绕。她接着说:“那个是你亲生母亲,不知从哪里打听到你的下落,特来看望你。”

当迷雾解开,不合常理的举动也便日渐清晰。坦白说,知晓身世的我内心有过触动,但并未翻江倒海,我把这一切的诱因归咎为既然事情的前奏早已拉开,那么该有的谜底迟早会解开。我的反应显然出于母亲的意料之外,她预先所做的心理铺垫显得很是多余。

“然后呢?”我内心平静,似在听一个与自己毫无瓜葛的故事。然而也压不住心中的八卦火苗,母亲见我看得很开,便也不加防备,喋喋不休地把陈芝麻烂谷子往外倾倒。

言多必有失,总有一句话会瞬间击中你的心房,牵动敏感的神经,只是结果有好坏之分罢了。当我听到母亲当时是以5000元钱的身价从她那里把我抱过来时,这一下越过我的底线,我曾设想过多种情况,唯独落下了这条。

我怒不可遏,歇斯底里,所有的言语都是对那个女人的声讨。母亲受到惊吓,她没有料到剧情会意外反转,半天无话。她摸不着我的“无名火”起于何处,当我把5000元钱扔向空中散落一地时,母亲眼噙热泪,佝偻着腰,无声地一张张捡起。

我能容忍自己来到这个家庭是出于母亲的领养,或是迫于生计生母不得已地相送,但我绝不可接受钱财利益的交换,这是一种赤裸裸地“贩卖”,是一种情感上的“抛弃”。无论是出于伦理道德,还是从感情出发,我觉得有必要同那个女人一刀两断。母亲从我发狂地呐喊中弄明白了发火的源头。她关上房门,躲了出去,在这件事上她是始作俑者,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出于礼节,又加之节点在春节,母亲觉得有必要前去回礼。鉴于我的思想工作始终做不通,母亲决定单枪匹马前去探门。她不识字,手里拿着那个女人留下的地址条,也好逢人便问。20多年前她去过一次,这么多年不曾走动过,时代也是日新月异,沿途一切早已物是人非。

我终究于心不忍,但更担心她的安危,才决定同她前往。对于我的“回心转意”,她满心欢喜。

事隔多年,在成人的世界里,即便有再大的悲伤,再大的苦楚,我们都会深埋心底,隐忍不发。或许在一个人的时候,我们会痛恨得咬牙切齿,但在转身之后,虚伪的笑脸会再度盈上脸庞,我们都太懂得这个世界的规则,所以活得很累很辛苦。

出发的前一夜,我辗转反侧,夜不能寐,思考自己的过往,所有不公的处境似乎都与那个女人息息相关。我始终无法说服自己原谅那个女人犯下的过错,“被遗弃”所造成的心理伤害是永远跨不过的关口。

或许在此情境上,我有“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的动机,但想到她为了5000元钱把我“贩卖”的既定事实,也算为自己接下来的所作所为找到开脱的理由。

得益于中国四通八达的交通网络,找到她的家里并不是很难。我们的到来让她倍感喜从天降,语无伦次地请我们进屋。

起初我站在门外僵持不动,母亲左劝右劝,我才不情愿地挪进客厅,或是太过激动,她显然乱了方寸,在厨房和客厅来回走动。过了一会儿才逐渐理出头绪,一拍大腿,似乎发现天大的事情:“哎呀!瞧我着急忙慌的,我去给你们烧茶。”

母亲闲不住,也不把自己当外人,赶去厨房帮她。我百无聊赖,在客厅内左看右看,在梳妆台上的玻璃与桌面隔层中夹着她结婚时所拍的照片。我与那时的她年龄相仿,眉目神韵颇受她的真传,我有意把自己从此情境中抽离,继续保持自己同她的敌对立场。

饭菜上桌起先还是客气地寒暄,我们像两个陌生的对手用无足轻重的话语刺探对方的疆界,接着再循序渐进。一旦场面尴尬或冷场,母亲就忙出来打圆场,不得不说母亲是一个极好的灭火队员,她能在苗头即将点燃之际,三言两语化干戈于无形。

这是一场势均力敌的“会晤”,没有我想象中的剑拔弩张,也没有人愤然离场,她没有需求我的原谅,我也没敢深究她的过错。表面的平和,却抵挡不了心底的暗流涌动,似隔靴搔痒,很多话题都是浅藏辄止。5000元钱我让母亲代还给她,我只是想释放一个信号,她永远无法得到我的原谅。

如果可以,我希望这是双方的最后一面。此后再无交集,一别两宽。

                                   

15年我结婚,在嘉宾的邀请上,母亲征求我的意见。她有意通知我的生母前来,因为这是我的婚姻大事,理该让她知晓,但被我一口回绝。母亲很知趣地走开,此事暂且搁置也未再提,婚礼前夕杂七杂八的事情繁多,我忙前忙后也就把这茬子事淡忘了。

倒底母亲心软,瞒着我暗地里通知了我的生母,并嘱托如果时间允许定要前来。论理来说,事已至此既然我不追究,也算默认了,她有台阶可下,到时前来也算稳妥。谁知她暗同我母亲商量非让我亲自去个电话,也好让她们面上有光。

她的“得寸进尺”让我气不打一处来,心里暗想做错事的是你,凭什么我要低三下四去求你。在这件事情上,她希望得到长者的尊严,我也得理不饶人,此事也就杠在那里。

终究她沉不住气,在结婚的前一天,一连来了几个电话,都被我强行挂断。

婚礼那天,她终究没来,这也完全符合我的期望。两不尴尬的局面也许是各取所需,表面上我不以为意,但在心底对她的成见又加深了几分。

                                 

我和她关系的缓和完全是因为母亲,说是缓和,其实也就是我单方面不再记恨、埋怨于她,只是在心底把她当作一个无关痛痒的路人。

母亲有着与我同样的经历,三岁被人抱养到另一个家庭,她的生母是因为生存无以为继,迫不得已把她送给想要女儿的另一户人家。在人情世故方面,母亲左右逢源,两家关系的处理在母亲这完全不是一个难题,两边都尽孝道,尽职做女儿的本分。

有时我会觉得母亲苦,两边都要照应,时间,精力,钱财都要奉献,心想她肯定会有怨言。所以有时我问她对“被抛弃”的事情有何想法。

“抛弃?!”她一脸惊讶地反问。仿佛她的人生字典里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个词,她开始滔滔不绝地讲生母如何如何的苦,至于自己的遭遇,也变得无关紧要,只是一笔带过。母亲的圣母心怀初始我以为只是她自我遮掩的手段,谁还没有言不由衷的时候,可时日久了,我才了解这是她的肺腑之言。

母亲的养母去世时,她嚎啕大哭,这意味着一个至亲的永别,我能理解这种苦处,跪在她的身畔,也是泪如雨下。

她的生母,也就是我的外婆成了这世上她唯一的牵挂。最后的日月外婆已被疾病折磨得不成样子,形销骨立,母亲隔三差五去探望,有时到家也是絮絮叨叨:“有空你多去看看外婆,不知她还能挺到什么时候?”

母亲本有意接外婆来我家居住,一怕兄弟媳妇们伺候不周,二来她也可以少跑几十里路,外婆不允,恼她:“我还能有几天活头,我可不想老在你家!”

母亲外出闲谈,外婆就把我叫到跟前问问我的近况,然后似有所悟,自言自语:“她们兄弟姊妹当中,我最对不住的就是你妈,她过的不易,你多懂点事,让她少操点心。”说完面颊已是两行浑浊的泪水。

外婆的歉疚,母亲是否亲耳听过,我无从知晓。但以母亲的心怀,这些都已不再重要,可外婆却始终牵挂在心,仿佛此事已在她的内心生根结果。但凡我们兄妹几个在侧,外婆总会检讨自己的“过失”,而母亲在时,外婆却又缄口不言。有时我潜意识中会跳出一个念头,我的生母她是否也会有过后悔的时刻,转而一想,有或没有,业已不再重要。

外婆终究没能熬过那个深冬,连同心底的秘密一起深埋地下。外婆是乐观的,她一直以为自己可以再多活两年,但在心底却又不敢笃定,怕死神提前把她召唤去。

所以她在床头放有一本黄历,每天清晨醒来都要翻过一页,来证明疾病还未把她击垮。16年12月18日,她还是未能翻过那一页,这也是她生命最后的定格时间。

外婆的院落开始人密如织,对这一天的到来,人们事先都已做好了准备,需要的一应物什业已置备齐全,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母亲披麻戴孝守在灵堂内,除了哭泣,也便不再主动言语,她总以为外婆的魂魄还会再回来,有话会对她说,除了吃饭的光景,她整日呆跪在灵柩旁。

或许是太过悲伤,同母亲说话,她也是前言不搭后语,一度我以为母亲犯了傻痴,这让我大为不安。

外婆下葬意味着事情暂时告一段落,接母亲回家牵着她的手,极度冰凉,以为她身体犯病,需要求医。及至上车,她死死地攥着我的手,久久不愿松开,喊着我的乳名:“霞呀,我再也没有妈妈了。”那一刻不知击中了我的哪根神经,我用力地点了点头,赶忙把头别向窗外,两行热泪奔涌而出。

                                   

在同生母关系的处理上完全是母亲在一厢情愿地搭桥牵线。起初因不好驳母亲的颜面,我认定的死理才有所松动,慢慢的我不再讨厌她,从陌生人转变为点头之交,但向亲人的过度却尤其艰难。

或是去过鬼门关的人,知晓了死亡的残酷,懂得了生存的意义,她开始有意无意地放下固有的身段,用平等的视角去审视我们之间的关系。

这段关系的转变总是猝不及防,劈头盖脸地袭来,平淡之中夹带着浓浓的亲密味,以及略带不好意思的愧疚感,这种浓得化不开的情感,有时会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我不敢勇敢面对,总会在某一个节点岔开话题,死守欲迎还拒的心态,佯装什么都不曾发生。

有时我希冀着某一个情境的发生,但又害怕真的到来时,自己手足无措的局面。我想有些话还是不必说破,彼此放在心里就好,仔细想想却又觉得自己矫情。扪心自问自己到底害怕什么呢?在这段关系中,我又想保留有怎样的余地呢?

她的病情总是飘忽不定,医生说病情暂时只是得到了有效控制,但随时会得脑血栓,让我们提前做好心理准备。她早知晓这一点,所以在待人接物上发生了很大的改变。

17年春节,我带女儿前去探望她,她分外高兴,挣扎着身子忙前忙后,邻里见此打趣她:“谁来也没见你这么殷勤过。”她只是一个劲地傻笑。

她佝偻着背在厨房里忙活,女儿帮忙把干柴放进锅灶内,她宠溺地抚摸着女儿的头发,微笑不语。我在门外望着这一切,似有如鲠在喉。

“妈。”

她先是一愣,转而转过脸去,用衣袖赶忙去擦拭眼角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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