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嫁妆柜子

作者: 一溪云初起 | 来源:发表于2024-12-12 16:11 被阅读0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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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在世的时候我不曾注意这个柜子,也许是母亲在的时候屋里总是满满当当。而等到母亲离开以后,这个她奋斗了一辈子的家,越来越空。就像我的内心一样空空荡荡,只要回家我就满房子搜索母亲留下的老物件,摸一摸,擦一擦,看一看,就像是在和母亲对话。

今天看《旧物的灵魂》说每一次擦拭和清洗都是在拼凑他们失去的岁月,信仰和希望。每每回家都要蹲在这个老柜子旁仔细打量,细细查看上面的花卉,文字。看着这个比我年龄还大的柜子,我会想起很多的往事。

这个柜子从我记事起就在家里了,看起来很普通的柜子,长方形,黑色的整体,柜子正面是铁锈红底色,绘制了“富贵花开”的图案,黄色的边框,柜子下还有绿色的走线。柜子顶面是一半盖子可以拆卸的,看彩绘落款日期是1965年的,很有年代感。

当我找到那熟悉的钥匙“哐啷”一声打开柜锁时,柜子发出了“咯吱,咯吱”声,这是小时候我们偷吃柜子里零食时蹑手蹑脚,小心翼翼不想让妈妈听到的声音。这次妈妈永远也听不到了,我却依旧小心翼翼的打开了柜门,柜子里散发出来的不再是书墨香,苹果香,而是久不晒太阳的那种霉味,我看到了妈妈做的布鞋,鞋垫都沾上了一层白膜,像雪,像霜。我拿起来轻轻擦拭,却怎么也擦不掉,只好把鞋垫,布鞋拿到太阳下暴晒。再去整理这个柜子里的东西。

箱子里基本都没有啥了,除了几件床单,被面在发霉的箱底压着,我怔怔地盯着空空的柜子,想起小时候我们读过得书,姐姐的笔记本,妈妈的麻绳,秋季熟透了的苹果,一些妈妈珍藏的布头包袱,都在这个柜子里。母亲不让我们靠近这个柜子,钥匙都在她手里的。她越是不想我们开柜子,我们就越是好奇柜子里有啥宝贝。

过年家里孩子多,妈妈怕我们没有节制的吃零食,就把零食(花生,瓜子,水果糖)苹果,都锁了在这个柜子里,以防我们家里这几个小贼,哪里防的住呢。

我记得妈妈把黑糖,白糖也锁柜子里,说做啥好吃的再用,结果等到过年做油糕要用时再去找,糖袋子都不见了,早被我们几个偷吃了,小时候可以吃的除了五谷本来就不多,不怪我们贪嘴。就连妈妈给手上抹的跌打损伤的药酒里泡的啥我们都好奇,更别提黑糖,白糖了,妈妈说:这群小鬼根本防不住,关键时刻就打住了手(卡壳了)缺了糖做不了油糕。

再去大舅家,看到大舅妈的柜子和妈妈的柜子也差不多,大姨家柜子也是八分相似。就问了他们,为什么你们都有这样一个柜子呢?大舅妈说她们那个时候结婚就兴有这么一个柜子,那是她们那个年代的记忆。大姨说:谁知道呢,那几年家里东西被抢来抢去,就搬回来这么个柜子。我大姨本就大不咧咧的性格,自然不管这些,柜子保护的也没妈妈和大舅妈保护的好。

但是能看出这个柜子都陪她们走过了很多岁月,记载着她们的青春年华和成长。也让我更加珍惜自己拥有的一切。

旧物带有历史感:它们的生命历程在于过去;人的存在是单线性的,发生过的事永不复临。但是“旧物”见证过去,连接当下,生成未来。

对于我来说,旧物是“睹物思人”想起亲情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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