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国外的中国学生，微信还是最常用的。
我很少用那个海外平台。
晚上回到家，随手翻了翻她的朋友圈，无非是些精修过的快乐瞬间和打卡照。关掉微信，本想去睡。可心底涌起一阵按捺不住的好奇，于是打开电脑，登进了她给的账号。
主页分三类：动态、照片、收藏。我先点开“动态”，扫了几眼，扑面而来的是精心营造的无病呻吟。“照片”类里有几百张，主角都是她，姿态各异。与朋友圈不同，这里更像她的“秀场”，每一张都像是隔着屏幕在对我笑，对我眨眼，眼神带着钩子。小腹一阵躁热，我慌忙关掉了照片页面。
呆坐在电脑前，闭上眼睛，脸发烫，心跳得厉害，有种偷窥被抓现行的窘迫。洗了个冷水澡躺下，希望能快点睡着。可她的样子在眼前晃来晃去，折腾得我筋疲力尽却毫无睡意。最终还是起身，在黑暗中再次登录。这次，我点开了“收藏”。
屏幕在黑暗中幽幽发光，一个文件夹的名字直白得刺眼。
点进去，是几段私人拍摄的视频。一个女人在迷离的光线下，随着暧昧的音乐扭动着身体，表情诱惑，衣着暴露，某些部位若隐若现……
我低骂一声，眼睛却像被钉住，怎么也移不开。
我没想到兰青会拍这种东西，更没想到她会存到公开平台（即使是私人收藏夹，也并非绝对安全）
更奇怪的是，理智上对她这种行为充满鄙夷，身体却对她展现的风情产生了强烈的渴望。兰青的出现，像一面镜子，照见了连我自己都未曾看清的、幽暗的一面。
那些视频像毒品，让我沉溺其中，连上课时都无法驱散她扭动的身影和挑逗的眼神。我用极大的意志力克制白天不去想，但晚上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登录那个账号。持续观看多日后，屏幕上的影像已无法满足。我甚至在连续几晚的梦里与她纠缠。醒来后想到伊云，愧疚得想哭，可那自责往往只持续片刻，便被视频里兰青的风情再次俘虏。
伊云每天会发信息，关心我的近况，分享她的见闻。我知道自己爱的是伊云，对兰青的臆想不过是动物本能的躁动。我安慰自己：想想而已，不会真发生什么。可越这样想，越发现，那种想实实在在占有她的冲动，在心底疯狂滋长。
兰青又发来信息，邀请我去她公寓“坐坐”。我挣扎了很久，还是点了“好”。去超市买菜时，发现心里竟对晚上的见面充满了隐秘的期待。
晚上她开门时，手里拿着一瓶红酒。
“再次感谢你帮我改论文！教授夸我英文进步神速呢，哈哈，必须得好好谢谢你。”她笑得风情万种。
我们吃着简单加工的晚餐，喝着红酒，聊些不着边际的话题。
“我的‘收藏’……你看了吗？”兰青放下酒杯，直视着我的眼睛。
我下意识想躲开那灼热的目光，可她已起身走到我面前，手指勾住了我的衣领。
我点了点头，想必我窘迫的表情引来了她一阵放浪的笑声。
“哈哈，你可真纯情。别告诉我，你还是……”她挑着眉，眼神里带着赤裸裸的嘲弄。
不知是被她嘲弄的表情激怒，还是被那眼神点燃。总之，我一把将她拽进怀里，低头吻了下去。那股混合着脂粉、酒精和陈旧皮革的浑浊气味瞬间充斥鼻腔，我下意识想呕。兰青却极有经验地缠了上来，不让我退缩，双手熟练地在我身上游移。很快，理智被欲望淹没，我放弃了抵抗，心甘情愿地被她引领着，沉沦在感官的漩涡里。
那一夜，如同坠入深海，被汹涌的浪潮裹挟，失重又迷醉。那种灵魂出窍般的不真实感，在之后的好多天里一直缠绕着我，让我欲罢不能。
清醒时，理智告诉我必须远离兰青。我不爱她，只爱伊云。可没想到，兰青竟然在朋友圈晒出了一张我们的合照！背景是我公寓的客厅，她正笑着把一块食物喂到我嘴边。配文更是暧昧露骨：“专属时光”。
我惊呆了，完全不记得她何时偷拍的照片，更不明白她为何要将这种私密关系公之于众。
我冲去找她，厉声要求她立刻删除，否则朋友都没得做。她抱着胳膊，玩味地看着我：“这么快就只是朋友了？我们的关系可比普通朋友亲密多了吧？你敢说，和你那位‘女神’在一起时，比跟我一起更快乐？”
我被她噎得说不出话。不得不承认，兰青让我体验到了前所未有的感官刺激。和伊云在一起，是温柔与克制的交融。而兰青让我明白，有时被引领的放纵，更让人沉沦。
可无论多刺激，那终究是饮鸩止渴。我不可能把自己交付给这样一个毫无界限感的女人。和兰青发生关系后，我对伊云的愧疚感排山倒海。但只要一想到她的前夫，那根深埋的刺又隐隐作痛，仿佛为自己的迷失找到了一个扭曲的借口。我不打算对伊云隐瞒，只希望她能原谅我的一时迷失，相信我对兰青并无真情。
伊云回来了，我去机场接她。一路上，我紧紧握着她的手，她含笑看着我，因为有司机在，我们没多说什么。
一进她的小屋，她便主动扑进我怀里。
“想你。” 她在我颈窝呢喃。
“我也想你。” 我动情地回应。一切发生得自然而然，我们在彼此熟悉的怀抱里，热烈地倾诉着思念与爱恋。那一刻，我清晰地感受到了渴望与欲望的本质区别。
伊云那天很快到达了顶点。事后，她蜷在我怀里，脸颊绯红，羞涩地笑着。那动人的模样让我更加无地自容。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吓到了她。她抱着我轻声安抚，同时温柔地问我发生了什么。
诉说时几度哽咽。我以为会为自己辩解，但最终选择了全盘托出。没有否认对兰青的沉迷和欲望，也坦白承认那根关于她前夫的刺从未真正拔除。
伊云安静地听着，异常平静，直到我停下，房间里只剩下沉默，她也没有掉一滴眼泪。这平静反而让我心惊胆战。
我抱住她，恳求她：“相信我，我和她只是……那不是爱。”
伊云听完，点了点头。脸上依旧平静，但嘴角微微颤抖，手指无意识地绞在一起。
“骂我，打我，伊云！怎样都行！” 我声音发抖，充满了恐惧。
“不，”她轻轻摇头，声音干涩，“你没有错。我们都是成年人，有自己的选择。我不怪你。”
伊云不像在说反话，但我听出了某种决绝。这结果让我无法承受，我拼命想挽回。
伊云抱住我因自责而颤抖的身体，轻拍我的后背。那一刻，我感觉她似乎心软了。
“凌骁，你知道吗？决定和你在一起之前，我用了无数理由说服自己不要动心。年龄差，我的过去……都可能成为将来的阻碍。但是，”她顿了顿，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最后我还是投降了。因为我发现，我没办法不想你，也忘不掉你。”
“我也是！无论兰青还是那根刺，都不能让我离开你！我错了，伊云，真的错了！” 恐惧中夹杂着一丝希望，我觉得她依然爱我，舍不得我。
伊云没有理会我的忏悔，她沉默了片刻，然后直视我的眼睛，声音沙哑：“你看她的视频了，对吗？”
我震惊地看着她。她怎么会知道那些视频？她们之间几乎没有交集！虽然在除夕见过面，但彼此间的冷淡显而易见。
我羞愧地低下了头。
“当初，他也是看了她的视频。他说是她主动给他看的。你也是这样的，对吗？” 伊云唇角扯出一个极淡、极疲惫的弧度，脸色苍白如纸。
我呆滞地点了点头，脑子一片空白。
“兰青，是我前夫的情人。我们因为她离了婚。可最终，她也没嫁给他。不是他不娶，是她不想嫁了。他说她‘聪明’，没把未来押在他一个人身上。他无意中发现她和不止一个男人有染……在我面前痛苦不堪，控诉她的背叛……” 伊云的声音很轻，像在讲述别人的故事。
我心疼地紧紧抱住她，“对不起，伊云！我们在一起这么久，多好，多幸福，不是吗？别让过去毁了我们的未来。相信我，我一定会加倍珍惜你！”
这次，伊云有了反应。她轻轻却坚定地挣脱了我的怀抱，后退两步，目光灼灼地盯着我，声音提高了一些：“可是凌骁，兰青她不是‘别人’！” 话音落下的瞬间，眼泪终于从她眼中滑落。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