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头丹桂
国庆那段时间和父亲一起去曹平，看到了满村满树金灿灿的丹桂。桂花的甜香让人想把它永远留在身边。
记得很小的时候，桂花就是我最喜爱的植物。
1
小时候在爸爸的单位旧址，两层小楼围着一个庭院，院子里有一颗大大的桂花树。前一夜落了雨，满地的桂花像雪。我跟爸爸要了没用的广告纸，用胶水糊了一个小小的纸筒，兴冲冲一个人跑下楼去，蹲在树下捡花。
捡来的花装满半个纸筒后，宝贝地捧着它，一边贪婪地闻着一边走上楼，拿给爸爸炫耀我搜集的成果。之后我又把纸筒的开口一边剪成条状，一根根往中间折形成封口，想把它带回家去。
纸筒摆了一阵，离开枝头的花朵也不再鲜艳，一朵朵枯萎成暗褐色，花香也没有那么浓郁了。不过那并不是丹桂，只是黄色的桂花，不能食用，所以只好忍痛割爱让它们进了垃圾桶。
儿时的快乐和悲伤总是那么简单。
2
丹桂晒干则可以做调味。
最喜欢小时候过年去亲戚家做客喝到的甜汤。其中最常见的甜汤就有鸡蛋汤圆，飘在汤里的丹桂是不可或缺的点睛之笔。
糖水煮好汤圆之后打入一颗完整的鸡蛋，一些蛋白丝飘在糖水中滑滑嫩嫩，配上桂花的香味，用一丝花气冲淡了糖的甜腻。雪白的汤面飘着点点金黄，更衬得汤的清澈。这一碗，简直是视觉嗅觉和味觉的盛宴。
前几日的冬至节，母亲又做了这样一碗甜汤，勾起儿时的回忆。这碗汤可能会在我的记忆中永远印上家的烙印。
3
大学时常在校园中闻到桂花的香味。但抬头寻去并没有桂花树。循着味道找去，发现是阶梯边一排排矮小的灌木中开着的黄色桂花。
自此，我便特别在意这些灌木上是否有淡黄色的小花。久而久之，发觉只要气温一到20度上下，必然会随风飘来迷人的甜香。桂花几乎成了我秋冬季时的天气指南。
这几天又回温了，这个暖冬已经闻到了好几次桂花的香味。每每闻到，思绪中都会飘来儿时捡拾桂花、喝甜汤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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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嗅觉真的与记忆链接在一起。
不知从何时起，闻到地下室的潮湿气味，会想到妈妈刚买来汽车时的场景，地下棋牌室昏暗的环境；闻到炒粉干的气味，会想起搬家前家楼下粉干店在烟雾中翻动的巨大锅铲，还有一家团聚时第一道大菜；闻到河道的气味，会想起小时候在河边长廊尽头小卖部买的糯玉米和桥边在船上卖西瓜的爷爷……
失掉了熏香传统的国人似乎大多也对嗅觉失去了关注。希望能用关于嗅觉的文字勾起大家的一些深埋心底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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