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控的区域是自建房的一个市场。市场很大,占地15万亩。在原来,这只是其中的一半大,还有一大半已拆迁了。其实在已拆迁的那部分,只是把房屋推倒了。
这个市场处在城乡结合部,房屋出租很便宜,比城里面至少相差几倍的价。因为便宜的房屋,也就聚集着市场做小买卖的人。
自建房的管理本来就是一个难点,面对疫情就更是雪上加霜了。面对疫情压力,当晚的凌晨还是把市场管控了。
村上面对防控的压力,还是想尽办法招募志愿者。由于时间紧,任务重,志愿者没来得及系统培训就上岗了。
“我可以出去看病吗?”
“管控的人员不得外出!”
......
当听到封控铁门边上志愿者与病人的对话,此时,点长过来说:“这个人神经有点问题,装疯!”
“群众的正当理由和需求还是要想办法解决的。”我说着就走到门岗的位置。
“我进去一下。”我说。
志愿者放我进去了。
“请问你有什么需求?”我说。
这位黑脸的大汉说:“我要出去看病。”
此时,我才仔细地看到我面前黑脸大汉,面部戴的口罩或许是长时间没换过还是手扶口罩的原因,面部特别的脏,印堂明显发黑,两眼呈深黄色状,里面的衬衫基本没有扣上,外套油光。
“请问你是什么病?”
“肝硬化。”
当我听到“肝硬化”这三人字时,立刻从他的面相对应上了,心里不由得生出怜悯之心。
“这几天你都做了核酸没有?”
“今天没做。”黑脸大汉边说边掏出手机。
“我看一下你的健康码、行程卡、旅居史、核酸检测。”
我与黑脸大汉面对面,查看他的手机,我知道,肝硬化是不传染的。
“你家里还有什么人?”
“就我一人。”他补充说,“没有其他人了。”
当我听到他说完后,一股悲凉扑面而来。
“因为你没有家人,你的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你可以先去做核酸,回来你找我,我在这里等你。”
“好的。”黑脸大汉转身迈着不是很平整的步调,总感觉到他走路姿势哪里有点不一样。看着他消散的背景,才理清他右脚迈出时左脚尖明显地垫了一下,才会出现这么与众不同的步伐。
过了一会,黑脸大汉骑着电轮车来到我面前。
“根据防疫要求,你需要填写一张承诺书,你带身份证了吗?”
“带上了。”
“你上医院,也是提醒你是否带上了身份证。”
“我不会写字,我是文盲。”
我再一次用确认的眼神看上黑脸大汉说:
“承诺书上的其它部分我帮你代笔,但名字你应该会写吧?”
“会,但我手上使不上劲。”
“没事的,你慢慢地写。”
我看他手拿上笔,笔在他的手里显得特别的小。一笔一画,像个小学生一样地很工整地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在我看来,写得很认真,只是拿笔的手有点颤抖。
“你要把身份证和手机收好,你袋子里带上这么多药干嘛?”
“药是吃了,但越吃越疼,我得找医生说道说道。”
我知道,他吃与不吃药都会痛。
“你骑车慢点,回来之后还是在这里登记一下回来的时间。”
“好的,我会配合的,谢谢。”
“不谢,骑车一定慢点,安全第一。”我还是情不自禁地叮嘱道。
望着黑脸大汉离去的背影,与之空旷的街道相衬一起时,心里面五味杂陈。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