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原》一以一方土地和这土地上的人们做为载体,讲述了从推翻封建统治到建立新中国这段变迁史。这里的每一个人在历史的长河中显得那么的微不足道,然而也正是这一个个小人物见证着,参与着,主导着历史的转折和变迁。
白鹿原上的鹿姓和白姓祖上其实是一家,白姓为兄,鹿姓为弟。书中的鹿子霖一家,是从他的祖爷那一辈做勺勺客(厨师)才积攒下来的财富,成为了白鹿原鹿家的大户。也正是因此,他总想后代不再做这伺候人的活计,能有大出息做成人上人。
白家的族长连娶了6个老婆,都没有留下一儿半女,而鹿子霖已经有了两个儿子,这让他心里很得意,暗暗窥视着族长的位置。然而在白家用计换得了鹿家有“白鹿神草”的那块地做为祖坟之后,白家有了神佑,生活一天一天殷实起来了,相继得了三个儿子,一个女儿。白嘉轩的族长也干的有声有色,在村里威望越来越高了。鹿子霖心有不甘,但又没有机会能压一下白家的风头。
这时候,皇帝没了世道开始乱了,他终于等到了机会。国民政府请他做了白鹿镇保障所的乡约,算一下管辖的人数和区域,比族长白嘉轩还多还大。他终于有了管理他人的权利,也有了和白嘉轩抗衡的资本了。当上乡约的第一件事,就是向农民收缴印章税。白嘉轩暗中组织农民“交农”抗税,成功的罢免了县长,废除了印章税。鹿子霖在和白嘉轩交手的第一个回合,并没有得胜。
紧接着军阀混战各自为大,镇嵩军围攻西安,鹿子霖和他的顶头上司田福贤只能低眉顺眼的听从他们的指挥。围城失败,镇嵩军一夜之间消失了,国民政府又重新掌握了政权。
国共第一次合作,也是鹿家头一次那么的风光,鹿子霖是国民政府的官员,他的儿子鹿兆鹏是共产党,都被邀请参加了国民党白鹿分区的成立大会。老百姓对于共产党人的传闻,让他对于儿子的身份有些紧张和尴尬。但县党委书记岳维山与儿子共同挽起的手,让他心里安定了下来。然而这时候白嘉轩和朱先生说:“一个槽道拴不下两匹叫驴,一窝蜂里容不得两个蜂王。岳鹿二人挽着举起的拳头分开了咋办?”这句话很快就在现实中上演了。
鹿兆鹏发动当地的农协运动,黑娃成了他的得力助手。轰轰烈烈的农协运动,铡死了两个乡里人人痛恨的地痞,批斗游街了国民政府的贪官田福贤和鹿子霖,被儿子批斗的鹿子霖深受打击,当场晕倒。农协会员们在黑娃的带领下砸烂了白鹿原象征封建堡垒的祠堂。很快,第一次国共合作破裂了,国民党的武装力量占了上风,鹿子霖的国民政府又回到了原上,他和田福贤不遗余力的整治那些没有跑路的农协会员,以报自己被批斗游街之恨。农协会员跑的跑,降的降,死的死,很快势力被清除殆尽。鹿兆鹏和黑娃开始了逃亡生涯。
在鹿子霖的威逼利诱下,黑娃的媳妇田小娥做了他的姘头。并且利用田小娥去勾引族长的儿子白孝文,白孝文被赶出白家,吸上了大烟,卖掉了全部的土地和房子,媳妇被饿死,自己也饿的奄奄一息,鹿子霖达到了羞辱白嘉轩的目的!这个时候,他又出面做好人推荐白孝文去了县里的保安团,白孝文也脱胎换骨开始了他的新生活。
日军侵华战争开始,国民党军官鹿兆海的死掀起了原上抗日的热潮,连编写县志的八个老先生也投笔从戎要去参加战争,保家卫国。然而,最后证实鹿兆海是在清剿红军的时候,被红军打死的,这一个残酷的事实让朱先生人生第一次食言,心里无比愤闷,不再关心世事并开始怀疑国民政府。
被迫逃亡的黑娃在鹿兆鹏的引荐下进入习旅,没有多长时间他所在的部队被打散,他上山做了土匪,做了很多打家劫社的行当。最后在白孝文的劝说下,黑娃又加入了国民政府的保安团。正是这些不同寻常的经历,让他的思想彻底转变了,立志要“学为好人”。他拜在朱先生门下,做了朱先生最后一个也是最好的弟子。
国共内战全面开始,国民政府开始了“人民万税”的时代。原本富庶的白鹿原也是民不聊生,抓壮丁缴赋税压的人们喘不过气来,越来越多的人们投入到了共产党的旗帜之下。短短的几年里,共产党的队伍壮大起来,国民政府节节败退,国内形势也渐渐明朗了起来。黑娃在鹿兆鹏的策反下,带领县里的武装力量起义投降了共产党,白孝文却抢先领得头功做上了县长,并私下里挖出黑娃以前不光彩的历史,对他进行陷害,致使黑娃不明不白的死在了自己人的枪下。鹿子霖做为国民政府的保长被拉去法场,陪他的老上级田福贤和岳维山执行枪决的时候,被吓疯了。从此便失去了做为一个人的清醒头脑,在一个初冬的晚上,悄无声息的死去了。
鹿子霖在这一轮一轮的交替变迁中,得到了做官的机会,也鼓励他的儿子们去到外面的世界里去闯荡,以达到出人头地的目的。他绞尽脑汁的打压白家,费尽心思地经营自己的仕途,却被自己的儿子批斗游街,后来又因为自己的儿子是共产党员而锒铛入狱,最后枪声带走了他清醒的头脑,也终止了奋斗的一生。
书中通过记叙白、鹿两家在那段变迁中的生活,展现了在滚滚历史巨轮碾压下的劳苦大众。这些原本都是世代耕种的农民们,在时代变迁的面前,他们或懦弱、或悲鸣、或服从、或反抗,也仅仅只是为了能够在这乱世生存下去而已。
他们中有的人把这变迁看做机会,为了抓住这个机会不惜混淆黑白,颠倒是非;有的人把它置身事外,却也不得不为自己的这份漠视付出代价;有的人积极万分的加入其中,那如火般的热情把自己也烧得体无完肤。乱世中的人们无一幸免的被放在鏊子上翻来覆去的煎烤着,煎烤中的人性一览无余的暴露了出来。旧时代已被打破,新秩序已经建立,在这一破一立之间,人心已被毁的千疮百孔了。正如修补被砸烂的祠堂的时候,书中所说的:“祠堂可以修补,人心还能补缀浑全吗?”编写县志的朱先生,看着这片土地上不停变化的人和事,都不知道还能不能用“水深土厚, 民风纯朴”来评价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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