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人的事,你不懂。”每当别人不能理解郎中的所作所为时,郎中心里就有这一句。读书是一件好事,颜如玉,黄金屋,多少功名利禄,都是书中晃出来的。
“要不是祖宗庇佑,老爷保护,你还能活到今天!”郎中的爸爸郎天脸目狰狞、愤怒地用右手食指指着郎中吼道。
“有什么神气的,你最牛,朗坤集团董事长!”郎中没好气地回应,胸中一股怒火正在丹田底下生起。
郎中看不惯朗天。从郎中小的时候,朗天就为钱奔波着。郎中是缺爱的孩子,觉得朗天并不懂他。并不真正爱他。朗天爱的是钱,和钱带来的荣誉。
郎中的妈妈吴敏惠在两人之间站着,不让彼此冲突,一边拦着郎天,希望他能消消气,一边朝郎中挥手使眼色,让他赶紧给爸爸道歉。
郎中知道的,妈妈就是对爸爸百依百顺,从来不敢违背爸爸的意思。爸爸为事业拼搏就可以不管不顾家里的老婆孩子吗?这是郎中厌恶的。心里也是火苗慢慢升起,并没有遵从妈妈的“旨意”。
朗天朝郎中吼道,“你个小兔崽子,自以为长大了,现在翅膀硬了是吧?”
郎中心里无语,要是爸爸以前多关爱我的学习,我的成长,我和妈妈这个家庭。现在我就不会跟他吵。郎中心里憋火着,指着面目狰狞的郎天说道,“你就是一个老古董,你以为你是对的吗?我就一直是错。天天祖宗祖宗,你个迷信鬼。”
“以后你就知道。我并没有错。”郎中斩钉截铁地回吼,朝他心目中可恶的爸爸喊去,在这硝烟的争吵中似乎可以不用太委屈,一次性把过往的憋屈全部吐露出来。
郎中觉得自己长大了。
是该独自面对自己的事情的时候了。
郎天怒不可遏,像狮王的权威受到了威胁似的,发出了强有力的回击。“你给我滚,滚出这个家,有本事你不要回来,我是不会可怜你的,看你有多大能耐。”
郎中心中早已想挣脱爸爸的束缚,等待了这么多年。是时候了。
“走就走,饿不死我。”
郎中的妈妈更加着急了。看着父子俩都这样倔强,妈妈也没有办法。“郎中还小,他是气你的,你就不要跟他较真好吗?”妈妈哀求般,向朗天诉苦。
“中儿,你就听爸爸的话,赶紧认错。以后好好地向你爸爸学习如何打理公司。这样多好呀。我们一家人现在是不愁吃穿了,要好好生活呀。”妈妈又向郎中说道。
郎中知道妈妈为自己好,一直以后受了爸爸不少的气。
爸爸为了家庭,全然投在公司的事业上,从小哪里顾过家?
郎中心里又不自觉地回想起小时候孤零零的一幕幕。
家长会,爸爸从来没有参加过。周末也没有认真地陪过我和妈妈,我的作业,学习成绩,他关心过吗?同学们嘲笑我闷冬瓜,没有爸爸疼。
郎中心里的落寞和难受顿时又从心中升起,仿佛每日吃饭睡觉一样正常,这么多年以来的心结正在一点点剥丝抽茧,仿佛要出来新的虫子一样,是要重生,又似乎要突破某一种障碍和束缚,要化茧成蝶地飞出去。
郎中想一次性痛痛快快地释放,就算不能永久地挣脱,起码也要尊严地改变。改变自己的轨迹,不想像爸爸一样,做个世故的商人。整天和钱打交道,一点亲情情感都不浓烈。
“为了自己,为了妈妈,也为了以后的家庭。”郎中心里这样盘算着。再次坚定。用鹰眼般锐利的目光投向自己的爸爸“好啊,没什么大不了。我这就离开。真不稀罕你。郎大董事。”
郎中觉得自己不小了。大专毕业,比起爸爸初中还没毕业,一样可以走出一条好的前景。
郎中和朗天吵架的时候,屋外刮起了寒风,小雨丝斜着窗户敲打着,没人留意到天空外乌云密布,似乎有一场不小的暴风雨即将来临。十来分钟时间,街上已经风云变幻。路上行人都匆匆赶路,生怕大雨将至,自己成了落汤鸡。
郎中空着两手,愤愤地“砰”地一声摔地出了家门,也不管妈妈在身后哭喊的声音。外面竟然不是天晴,好郁闷浓郁的天,还下起了雨。郎中心里更加郁闷了。
郎中的郁闷和此时空气中高压的慌闷是一样的。慌闷的空气使人呼吸起来都觉得慌闷,实在是不好受。郎中愈加地想要快点地离开家,离开朗天的视线,离开朗天所在的城市,离开家,离得越远越好。
风雨裹挟着,吹得郎中身体里血脉喷张,更加地不管不顾。这风雨似乎跟以往不一样了,要被推着行走了。
街边行走的郎中没有意识到,身后一辆急促的喇叭声往郎中这边驶过来了。一个心意烦闷的时刻,郎中并没有意识到有什么危险朝自己涌来。
嘀嘀嘀...小轿车慌乱地紧急刹车歪斜在一旁,地面上依旧流着雨水。磅礴大雨一下子就从天上倒下来了。一边的商铺里的店家和客人以及一些避雨的行人见着刚才的一幕,都跑出来了。想要看清楚发生了什么意外。
雨水哗哗地在地上流淌,没有血水掺杂。好像应该本来有一个人的。大家却没有看到除了车,雨水以外的任何东西。
郎中不见了。
。。。。。。
郎中迷迷糊糊地醒来了,躺在床上。头痛欲裂。记忆中自己是离家出走了,好像在路上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就不记得后边的事情了。郎中晃晃了眼睛,看着眼前的事物。咦,这里是哪里?空气中有点熟悉的感觉和味道。
“你醒了。”有个年轻的小伙子和蔼地进门了,手里端着一脸盆水,还是过去郎中奶奶家,爸爸说起过他小时候用的铁脸盆。似乎是他给我打水,洗脸。
“嗯...请问这里是哪里,你是什么人,我怎么会在这里?”郎中急切地发出三连问。
小伙子不慌不忙地,连忙放下脸盆在破损的四方木桌上。安抚着郎中,让他不要着急起来。
“我叫朗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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