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曲中的男主角,娃娃曾苦恋的优秀北方男人,是个诗人,叫阿橹。
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的大陆,走过的文学青年,少有不知道这个名字的。他曾是那个时代,诗歌爱好者和文学青年们的风向坐标和倾慕偶像。
还是先介绍下阿橹吧 :
阿橹 : 当代诗人,原名 : 鲁荣福,祖籍河北乐亭,1965年出生于黑龙江宾县,曾在中国人民银行松花江分行工作。担任《松花江金融》 杂志副主编,后辞职。早期曾加入“关东诗社 ”,1989年5月6日在《诗歌报》上发表的《阿橹之死》 被认为具有“超前意识 ” 而广受关注。曾担任世界华人诗人协会(香港 )理事,是该协会历史上最年轻的理事。
根据一些诗人写的回忆文章。阿橹,不但是个身高一米八五的帅哥,而且还是天生情种,号称 “少女杀手 ”,平生对女人攻无不克。当年,他在哈尔滨追求一位太阳岛宾馆的女服务员,打电话问女孩想不想见他,然后在夜里无船的情况下,竟头顶衣服游过了松花江去见那女子,如此浪漫奔放之举,也难怪女子会喜欢。
奖也拿了很多,80年代荣获 “第十四届青年文学新诗奖 ”和日本NHK和平年征文,90年代获得某权威刊物评选的 “中国十大先锋诗人 ”的称号,是 "先锋诗 ”的代表人物之一。一生共创作自由体诗总计千余首,诗歌及随笔作品见于《人民文学》《当代》 《诗刊 》 《星星 》 《绿风》 《诗林 》《诗神 》《诗潮 》 《诗歌报》 《葵 》及台湾 《秋水 》诗刊、美国 《一行 》诗刊等海内外报刊,多在国内外获奖。诗歌选入 《中国诗库2007卷 》( 巜诗刊 》选编 )等诗集。
著有诗集和散文集 《寂寞的旅行 》 《雪的草原》(台湾出版 ) 、《阿橹之死 》 《送给忧郁女友的红玫瑰》等。他的作品也渐渐在海外华人圈里叫响,并被译成英、法、德、日、塞尔维亚等多种语言。他的文化论文 “砖瓦窑的倒塌与疯女人的死亡 ”被收录在美国佛兰克大学编的《一九八八 :世界文化论文总集 》上。
作为诗人,阿橹的才华得以充分展示,每一行诗句和行云般的散文不仅仅是他心灵的真实感应,也是他敏锐才思的彻意挥洒。作为俗世社会生存中的一员,他又显得那么的单薄和脆弱,他不愿面对现实,充满了"宿命"的悲观色彩。
现实生活中,因擅自去台湾参加世界华人诗会,参会期间被选为该诗会最年轻的理事。(当时参会费用5000元,阿橹无力支付,以行长的名义签字冒领。) 待他由台返回,在海关就被扣下,稿费和证书都被没收,人也差点被抓进去。
回国后,自然失去了工作, 他离开家乡开始北漂,其妻下海至俄罗斯经商,一去不回,生死不明。 去北京漂泊是他的错误吧,一面是诗歌的精神支柱,一面是身处异乡的生存问题,一个已失去经济来源,生活窘迫,朝不保夕的人,却依然还想保持曾经的尊严。现实残酷,他更能当好的也许只是个多愁善感,行云抒怀的诗人吧。
阿橹出事了!
1995年10月9日,北京市公安局西城分局破获了一起杀人弃尸案, 系阿橹同他人所为,继而,同年发生的 “ 6.14抛尸案” 被牵出,也系二人所为。一路追查,94年在哈尔滨也连杀了两条人命。在短短两年时间里,阿橹衍变成了嗜血的恶魔,成了身负四条人命的 杀人犯。
一时哗然 ……
真诚的人是美的
美好的人都是我兄弟!
这是阿橹14 岁写下的诗句,也是一个纯真的孩子最朴实的愿望。正如诗人自己所语 : 一个诗人的第一首诗也注定了他的创作动机,以及他的艺术取向和生命价值取向。 16岁,他的诗第一次正式发表在国内的一家大型刊物上,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这个八十年代就开始成名,九十年代初海内外诗坛颇具知名度的青年诗人,竟然接连杀了四条人命,直至东窗事发。 阿橹被判死刑,一颗呼啸的子弹结束了他的生命。
这惊悚般的故事,很是打击了,那些热爱诗歌被理想滋养下的心灵,让他们在一段时间内都无法相信这些事实。
关于他从台湾回来后发生的一系列变故一一丢掉工作,离开哈尔滨,他之前是怎样的状态和生活,这一切仍然是个谜。
他被枪决后,却有些更加不幸的消息 一一他的远在法国的妻子自杀身亡 (记不清是在他出事前还是出事后了 ),年幼的孩子被送回国由姥姥抚养。
是贪? 是执?是物质与精神的分裂? 还是心理扭曲的变态?……我们巳不得而知。
人,再优秀的人,一旦失去了方向,步入歧途,脱离了正常的社会轨道,就亦如脱缰的野马,前途已是深渊。诗中穿行自如的阿橹,在现实生活中,巳然是苟且的 " 盲 ”人。或者从他拿起刀杀人的那一刻起,灵魂就已经死了。没有了对生命的敬畏!
我想到了,始作俑者,想到了自作孽不可活,想到了人格精神的破灭 ……上个世纪,似乎是条难以自度的界河,优秀的诗歌和蓬勃的热血难掩灵魂的失重和徬徨,诗人们一再用着极端的方式,斩断生命的躯壳,自杀,他杀,去杀人越货。把绚丽和糜烂永远留在了那个河界。
如果没有这首歌, 也不会有人再会想起和追溯那段,早已灰飞烟灭的故事。
附 : 阿橹遗诗一首
《船歌》
那是些下雪的日子
我在江畔等船
那将是我一生中最后一次远行
我把一生的情缘揣在怀里
望着流速沉缓的江水
就在我衰老的地方
一只船
凌波而来
那么慢
像我的歌声在作最后的绝别
像我伤痛的心
在抽搐中
最后一次将往事拥紧
仿佛一切都发生在我年轻过的地方
那些开败的花儿
以没有果实的结局向我致歉
雪就这么无情地掩埋了他们
在我一生都没有抵达的地方
我把一些破碎的往事
拼凑在一起
我的心也就在此到岸
犹如盛开的雪莲花一样温暖
(1986-5-26 )
2019--2--12 ( 整理 )
纯真与破灭 —— 由一首歌谈起 (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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