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

10.8晴

今天父亲要回老家去。我这里是他的中转站。

中午12点，父亲坐班车到我这里。快12点，我正骑车在路上，和弟弟你一言我一语胡侃，忽然想起来父亲快到了，心里一惊。我说:“不敢说了，咱爹估计已经下车了！”手机里，弟弟的声音:“那你给他打电话吧！”我匆匆挂了电话，听到弟弟语言的尾巴。

我开始给父亲打电话。他说:“已经在实验小学下车”。

我说:“我去接你！”

他说:“接我干啥？我拉着小推车。可美!”

我知道他带着被子和衣服，就骑车去。走出小区不过100米，就看见了他。他穿着深蓝色的外套，拉着一个小推车，上面放着一个红色的大袋子。我笑起来，叫他:“爹！”

父亲的头发完全白了，我心有点酸。他笑了说:“你看，我推着车走，可美。”

他拉小推车，我骑电车，我们一边走一边说话，他看人家都在转盘那里下车，就也跟着下车了。好在离我们小区也很近，不过三分钟的路。

到我们小区楼下，他说:“我得 把东西放车上。”他说的是我们的车，他回老家，我会把他送回去。他要带着被子准备回老家住几天。

最近很多年了，一直没有回老家住过，他想回家。拿着袋既然要回家，就没有必要把被子再拿上楼去。他想先把就把袋子放在车上。我去楼上拿车钥匙，他在下面等着。我开了车门，他站在后备箱处拉开后备箱。

车子停的离花坛有点近，后备箱盖子打开后人就没有站的地方了 他赶快躲到一边去。我担心碰到他。

他笑眯眯说没事。

吃过饭，他要去银行取钱。我说给他钱，他不要。我和他开玩笑说你先花，以后再还我。他还是不要。

父亲走路的样子让我感到心疼。他的腿脚有点发软，已经没有之前的灵活有力了。

妈妈生日的时候去弟弟家，看到父亲走路腿脚已出现疲态，我心里酸涩得很。

我感到父亲真的在慢慢变老。

吃过饭我们两个闲聊，他说:妮，老了，真老了，以前还不服老……

我忽然感觉我好像也说过这样的话，是不是每个人变老的感觉都一样？

我不知道怎么接父亲的话。

父亲又说:“原来不懂，，现在懂了”

哈哈，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当然，父亲并不知道这句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