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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总该有两个生日。一个藏在母亲的记忆里,带着产房里的微光与初啼时的温度;另一个印在身份证的塑料卡片上,规规矩矩地跟着日历走,到了日子便提醒着“又长一岁”。
母亲记得的生日,是带着烟火气的。她总比日历醒得早,前一晚就泡好红豆,清晨的厨房飘着甜香,锅铲碰撞的声响里,藏着二十多年都没变的絮叨:“当年你生下来才六斤,现在比我还高半头。”她记的不是数字,是那天的风、窗外的云,是抱你在怀里时,心跳与心跳贴在一起的频率。后来我们走得远了,她依然会在那天打来电话,絮絮地问“吃没吃鸡蛋”,仿佛只要提一句,就能把千里之外的你,拉回那个初来乍到的清晨。
身份证上的生日,更像给世界看的标记。公司的系统会发来自动祝福,蛋糕店的优惠券准时到账,朋友们约着吃饭,吹蜡烛时笑着说“生日快乐”。我们对着蜡烛许愿,想的是工作、是生活、是接下来要走的路,却很少再想起,这个日子最初的重量——那是母亲闯过一场难关,才把我们送到人间的纪念日。
后来才慢慢懂,身份证上的生日是我们的“社会坐标”,记着我们在世间的行走轨迹;母亲记得的生日,是我们的“生命原点”,藏着我们最初的来处。前者让我们看清要去的方向,后者提醒我们,无论走多远,都有个人守着起点,把我们的“第一次到来”,记了一辈子。
或许最好的庆祝,从来不是吹灭多少根蜡烛,而是在身份证生日的那天,给母亲打个电话,认真说一句:“妈,当年辛苦你了。”因为我们的两个生日,从来都系在同一条线上——一头是她的付出,一头是我们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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