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递过来拿腐乳搅匀的凉粥后,我胡乱地朝嘴里送着。
“臭崽子,你老子腌得这腐乳,味儿如何啊?”他抽着闷烟,又瞅着我说。我会心一笑,便说:“怕是你从李婶娘怀里抢得吧?这么重股子的洗衣粉味儿。”
“你…害~怪老子手脚笨,也喜你赶上了好时代喔,单论这制作流程…”那般唠叨真像是他来替我尝味,于我只管往肚里咽。就此我也能看出,他哈喇子仍是流了一地。
“呦~正吃着呢?”忽久地宁静被打断,我抬头拿眼一量,手也不觉颤抖,只好将碗倒扣在地,抬起屁股就是一坐。随之“噗通~”一声,碗碎了大半截,粥填满了裤缝内外,我又不觉拿茅草胡乱地揩。
“小子,你就这么怕我?”他质问我道。我直言不讳:“您冷淡得让我发毛,但又时刻严肃…”未见我说完,他抢先道:“哎呀~我不都是为你好吗?来来来,时日已至,该放行喽。”
说罢,他从裤兜里掏出钥匙,给我开门。待我出得门外,他替我拍打身上的杂草,又挽着我的肩说:“许久未动,筋骨受挫了吧?”
我还复道:“呵,您别说,倒是有点力阻心挠的感觉。”我笑道,也欲将手搭在他的的肩上。可就在此时,只听他道:“一抵膝窝,二达中腹,三挽双腿,四开命门(后脑窝)。”
三秒不过,我被他摁倒在地,一口草木灰冲入口鼻,瞬势两眼一抹黑,失去了重心,由此倒地。过后才觉鼻梁发热,怕是磕破了鼻子。
“府井呐,怕是天热闷得慌,看我给你捎啥来啦?哎呀妈呀~这…”李婶娘突愣在原地,看见眼前一幕,大吼道:“您这是做甚?”
我匍匐在地,范神猜反着屁股坐在我背上,冷冷地说:“人,首先就得学会无情,其次学冷静,再学动机。若三者逆一,则会相冲。”
这般言语,倒使先前还流露丝怜悯的老子,忽地通透了。“我明白先生之意,甚妙。”
“起来吧~从现在开始,为期半月的历炼。现在,统一回府,正式商议历炼事务。”说罢,他拍了拍手上的灰,头也不回地走了。
临走前,老子冷眼看向我说道:“人时常要怀一颗怜悯之心,但凡事又得讲个前提,所以,你恨他吗?”——“恨!怎能不恨?”我血眼腥红地望着那渐远的背影说:“倘若现在,我手里有一把利器,那么我会选择捅死他!再了结自己。”
“好!很好,那就请你站起来,然后掏出你的利器哪怕是一块碎瓦片子。来呀,起来~给老子起来呀!”说罢,老子连续几脚踢在了我的腰间,我连滚带爬的想站起来,双腿却始终难始上劲儿。
“古有韩信受胯下之辱,今儿个,你便给老子好好想想,这“辱”字倒究是怎么个写法?”他咬牙切齿地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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