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五一劳动节,寻思着要分享点跟这个节日有关的一些故事,我想尽一切办法去回忆20多年前的五一是怎么度过的,可依旧是一片空白。于是我就在刚刚(23:50)打电话问我的母亲,她犹豫了好一会儿说:“五一完成早稻吧”。大概是在五一前后,也就是立夏的样子,农村里家家户户都会参与并完成一件大事---早稻插秧。
清晨伴着蛙声和妇女们爽朗的笑声,田野越发寂静。她们挑着淤筛,拎着事先涮好的稻草走向田间。出于新鲜感我也跟着下了田,可我一扯秧苗,全断了。小腿的边沿浮满了折断的苗子,为此被老妈狠狠地骂了一顿。索性,我上岸玩蚂蚁,从田里捞些泥浆将蚂蚁沾住,让它在泥里越挣扎,我就越开心,等玩腻后,我便开始胡思乱想。
我把自己想象成一个画家,眼前干活的婶子们就是我幅油画里面的模特,她们各具情态。穿着花衣服的婶子把屁股撅得老高,头上戴着个破斗笠,背上披着一张有无数个破洞的塑料薄膜,动作起来只听见薄膜窸窸窣窣地响着,她绝对是个扯秧的高手。留着长辫子的婶子高高瘦瘦的,用拳头捶着腰部,还不忘抖动抖动肩膀,舒活舒活筋骨,只是外面罩着件蓑衣,显得格外臃肿,有点像只直立的黑熊。短发的婶子系了个围裙,围裙上有一串串葡萄的图案,边扯秧边将耳边落下的头发撩上去,优雅大方,笑起来特别好看。我的画还没成型,可妇女们已经把秧苗扯出洗干净,然后用稻草一把一把的系好了。
将秧苗洗好沥干后,便平放在淤筛里面垒好,让汉子挑到田里,然后迅速地把秧苗匀称地丢下去。妇女们便扎好裤腿,挽好衣袖呈一字型排开,颇有气势。只见大多数人都一个姿势,左手掂着秧苗的嫩尖,右手将捆在秧苗把子中间的稻草轻轻一扯,秧苗把子瞬间便散开来,妇女们将秧苗两片一小撮插在泥里,插好的稻秧虽是整整齐齐地排列着,却没有之前那样的神采,隐隐约约可以看到秧苗的根须露出了水面,要是用的力气不够,再加之来点风,很容易飘浮起来。
我不会扯秧苗,但是插田是没有问题的,于是也装模作样地加入到她们的队伍,我所负责的区域只要插四五个空,插好秧苗往后退的过程中,总跟不上大人们的节奏,经常性地被关在里面,只留下一条小小的门,而我却永远无法及时关上。
插秧跟不上节奏,我心里的确有些着急,但是也不至于哭出声来。若是发现蚂蝗爬在我的小腿上吸血的话,那我就不敢保证了。我正拼命地“关门”,一位左撇子婶子突然对我大喊一声,当心蚂蝗!我轻瞥一眼后,赶紧跳上了田埂。我的天啦,它吸血的时候,虽不痛,只是轻微有一点点痒,可一想到它钻进肉里,尤其是扯着它滑滑的,会缩瑟的,没头没尾的身躯时,浑身都哆嗦起来,生出一身的鸡皮疙瘩。
看来时令是个很神奇的东西,我的母亲曾经是那么擅长农事,她离开农田十来年后,居然也回忆了好久才想起五一我们做了些什么。莫非泥土与庄稼和人是心灵想通的?可是越来越多的人已经远离了那片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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