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妹亲启：
时维岁末，序属尾冬。自去年麦时一别，为半年矣。玉沐今，踌躇意，冬起。暖浴沁，喜悦寄，畅饮。
方今之时，汝之二九之龄，方成人矣。依往年之数，每于汝之生日，吾常为稳以寄。今亦同也。合吾所经历事，有几言以表，望汝得之、看之、知之、记之。
第一言者，曰明己志。时今岁榴月之战，知汝志在必得，然此之前汝必知三，曰汝志在何，曰汝欲为何，曰汝为何为。明此三者，方无错矣。今之教育者，只教汝如何做得学问，于汝为何做学问者反弃之于不顾。此是谬哉。虽则学校不教，然汝必得之。知其所以然，然后知其所以不然，方后知己所以言，而后知己所以用。此曰明己志也，明己志者，实明己之兴趣所在也。此为大矣。
第二言者，曰修性情。首先言者，何为性情？性情二字，一为性，二为情，分言哉。性也者，天性也，天赋也。汝之天性使然，故汝多慧多敏多聪。情也者，感情也，事情也。汝之事情多杂而无理，故行事多有累赘。此一言汝尚无体会，然入大学之后汝必知此理。二字释毕，则何为性情之答案，呼之欲出尔。性情也，天性之情事也，天资之感触也。所谓修性情者，一修汝之天性，勿使其受尘埃之沾染，而变汝之本性失己之所以明也。二曰修情事理性，勿使所历多事扰汝之清净，必使诸事有所条理，知其何以为，知其何以不为。此为修性情，修事道也。
第三言者，守本心。今岁菊月中秋前，汝即往大学。所谓大学者，做大学问也，做为人处世之道也。《道德经》首章即曰：“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此一言也，读之简单，然思之不易，做之不易。经历高中三载，吾信汝已有所得，不复言哉。吾欲言者，必守汝之本心也，无论外事何变，汝欲知何得，当弃则弃，当争则争，当做则做，当言则言。大学几载，必有随波逐流之辈，必有抱定宗旨之辈。吾不望汝做抱定宗旨，然望汝毋做随波逐流徒。如此做矣，或有人言不合群之语，汝不必多加理会，可任由言说，汝只做己之本色则以。
复有他言欲寄，然不得其时，故按下不表。待汝升入大学之际，吾另书以表。天寒尚无回温之色，必添衣加暖，毋使沾染寒疾。吾妹，生辰之日，快乐为上。
兄紫陌纤尘，戊戌腊月廿五日，念吾妹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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