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星无月的夜,颜色只分两种,黑与浊。树叶需要重叠,才有深深浅浅,渐变朦胧的边缘。所以这时树干的轮廓分外明显:主干倾斜的角度,分枝究竟是向往天空还是情愿背离。
光亮是意外,一点流动就足以立刻吸引游离的目光。有人聚在一起树下,借着隔壁人家透出来的一隙微光,不再避讳,谈论外村一位老人的离去是解脱还是可惜。很快他们忽高忽低的声音变成一阵笑,互相询问彼此儿孙的去向。有人在感慨,「越累越想家知道吗?」
一只狗在他们中间窜来窜去,它嗅着各家各户飘出来的气味,闲不下来。跑得飞快的爪子摩擦在地上的声音很容易分辨。很快它又被不知在什么地方的一只猫儿发出的两声嘶叫声吸引,窜了过去。它不喜欢猫,但也不敢轻易上去咬,只围着它发出类似愉悦和焦急的叫声。
他们的话题随心所欲的变化,从未想过拘泥任何主题。吐露工作的辛苦和吝啬的老板,为了宣泄情绪,用词无可避免的粗俗。国家大事他们一知半解,何况那些自有专人处理,所以一句话转到稀松平常:菜园里埋下的种子已发了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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