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敲上“春节”这两个字的时候,心里似乎尘埃落定。其实,春节是“进行式”而不是“过去式”。杀猪、酿豆腐、大扫除、做糕点、杀鸡鸭、写对联贴对联很有气氛。
我是地道的农村人,从我记事起每过年爸爸开始杀年猪,尤其是一过腊月十几,更是每天都会杀猪。现在吃猪肉是一件很普遍的事情,吃猪肉超市里随时能买,渐渐的杀年猪成为了人们心底最美好的回忆。
天还没亮,四处还弥漫着寒气。爸爸早早起来洗刷锅盆,再烧了满满的一大锅开水备用。然后在砂石上磨刀,磨得刀刃雪白透亮,一大堆的尖刀、剔骨刀中还有一根粗粗的绳子。父亲过年时帮别人家杀年猪,一般的报酬就是杀一头猪给4斤猪肉左右,父亲也没定规定,一般是主家给几斤就几斤,但后来有的是算钱了。
猪圈中长得膘肥体壮二师兄,灵活的在人群中窜来窜去,闪转腾挪,几个叔叔大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了过去,抓住它的三条腿,一下子就把它掀了个四角朝天,按上去迅速用绳子给它来了个“五花大绑”抬着来到村口河边的火堆旁。猪一路尖叫,强烈的抗诉。猪被抬上了长条桌,头部在桌外,桌下一个瓷盆,里面有些加了盐的清水。爸爸举起了雪亮的尖刀,我赶快闭上了眼。他杀猪的手法一流,可以说是一刀毙命。锋利的刀子迅速朝猪脖子猛刺进去,再拔出来时,血喷出赶紧用盆子去接,还得注意不要飞溅一身。随着猪的嚎叫声不断的变小,直到血流尽了,也不再动弹了。接到盆里血端回家后,妈妈用笼锅蒸三分钟,待其冷却后用刀割成小块,即可炖、炒,也一道美味佳肴。
在猪的小腿上开个口用管子给猪打气,直到变成鼓鼓的。会在猪蹄的割开一个小口向里面吹气,看着猪皮像皮球一样就鼓了起来,各个地方的皱褶都没有了就用木头棒挨着捶一遍,简称捶猪,方便褪毛。把猪给抬到那一大锅开水旁边,用瓢舀开水往年猪身上浇,旁边的另一个,拿起一个刨子“噌噌噌”的挂掉黑色的猪毛,不一会儿,一条雪白圆滚猪就光溜溜的,基础工作才算做完。给猪去毛完毕用大砍刀,先把头给剁下,偌大的猪头,在他的刀下,很快就被剃的干干净净。整个猪的骨架分布,他都一清二楚一刀下去,刚好落在骨份中间。我佩服的五体投地!然后用两个大钩子挂起来,把猪分成两扇,开膛破肚,摘掉下水,挤掉粪便,放到盆子里。我目睹父亲杀猪的好处是能得到猪的尿泡 ,像一件宝贝那样无比高兴,爸爸用碱面水洗净,扯掉上面的丝丝一边吹一边揉,吹得比其他人的都大的球,绳扎紧满街跑,后面追着一群伙伴,又喊又叫,大家说不出的快乐。这就是童年的乐趣。
玩累回家最幸福的一件事是,围在锅台旁啃骨头。把猪头丢进熬得热气腾腾沥青把猪头的毛变得干净了;猪肥肉切块放锅里煎熬,冷却后盛到坛子里,凝固成白色的大油,一年的炒菜油就够了。熬完的油渣,包饺子和包子时用,吃起来香香的。小肠、猪蹄都会发挥不同的作用,直到变成春节期间的一道道大餐。我记得每年的猪尾巴都会被我啃掉了,妈妈说会不留口水,啃完后,手指和嘴唇都是粘粘的,但味道确实非常美味,那个时候肥肉才是最香的十分怀念。那记忆中的味道何时才能再吃到呢?
那个时候,平时也吃不上猪肉,只有过年的时候才能吃上。而今,想起那时候的猪肉,觉得是那么香,现在再也吃不出当年猪肉的味道。现在人们再也不愿意买肥肉了,多数人喜欢吃到瘦肉,人们不再用肥肉熬油了。一股属于年的味道,开始在空气中弥漫开来。这种粗狂的方式才是农村人的生活,简单而不简约,爱的也是这样的生活方式。
但这确实是年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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