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梦中吧

仿如做梦 是在梦中吧

妈妈在经过水流略急的溪边流着泪眼眶湿润地跟我说真想跳河离去

一下子又到了年幼的我半夜抚着胸口穿着拖鞋在父母的房前抽泣着小声喊道胸口疼

是深夜黑得可怕做梦了吗 妈妈抱着我一步一步走向溪里 溪水清澈透亮 一丝一丝地漫过妈妈的脚踝接着是腰一下子就到我的肚子了 我在妈妈怀里像幼鸟一样扯着嗓子叫喊 喉咙却喊不出声音来 一会儿功夫我似乎在冰冷的溪水里跟着小鱼儿瞬溪而下 两边都是高高绿绿的野草 还有石头堆叠一起的废弃的房子 我拼劲全力抓住野草 一下两下三下 那草放佛是一把把利刃割伤我的双手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上岸的 我在溪流旁边的野草堆里瞬溪而上 月光下我抹了抹眼泪 年幼的我知道沿着溪流一直上去就是妈妈平常洗衣服的地方 那是我的家 那时大概四岁吧

时间像是魔法森林

一下子又到老房子里了 红色的破旧正方形桌子一面靠着墙 我、爸爸和妈妈一人坐着桌子的一面 小小的我站在椅子上盛粥 妈妈很开心地说今天吃得真多 真棒 爸爸也在笑 于是我乘了一碗又一碗 一直到妈妈阻止 我看到了他们的笑了

又搬家了 在舅舅废弃工厂里妈妈在养鸡 深夜我和弟弟醒来 床上挂着那个一直陪伴我的闹钟 闹钟的玻璃面已经碎了 正方形外框已经发黄上面还有斑斑点点的污迹 时针像个挺着啤酒肚的中年男子 分钟则是个身材姣好的曼妙少女 妈妈出去喂鸡了 晚上需要再加一次鸡饲料还有查看鸡舍的温度 她怕我们醒来找不到她乱跑便把我们锁在房间里 我和弟弟因为找不到妈妈便嚎啕大哭 弟弟在我怀里哭得撕心裂肺 小小的弟弟瘦瘦的 头发黄黄的 但肉软软的 我也是小小的 抱不动他 便把双腿叉开环成一个圆 弟弟便在这个圆圈里靠着我的身子哭 两个人的哭声吵醒了月亮吵翻了星空吵回了妈妈

又搬家了

这回妈妈在养猪 我们就在猪圈旁安家

我爱上了看书 弟弟喜欢到处跑 两个人老是吵架 日子是甜甜的

是在梦中吧

枕头湿湿的 是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