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在《读者》杂志上看了梁晓声写的《兄长》这篇文章,内心很酸楚,那个年代的长子,就是为了父母 、为了弟妹、为了原生家庭而活,而这些压力,可以活生生地摧毁一个人的精神世界。
这篇文章真实地描写了梁晓声对哥哥的爱和恨,爱是因为他是一个好哥哥,恨是因为他是家人的拖累,直到最后,哥哥都不得不住在精神病院里,而他把与弟弟梁晓声生活在一起定义为一个童话。
哥哥比梁晓声大六岁,童年记忆里最深刻的记忆就是某一天梁晓声发了烧,但就是想吃蛋糕,母亲哄他说明天就买,梁晓声不依,偏要马上吃。而当时外面正下着倾盆大雨,哥哥二话不说冲进了雨中。
他从雨中回来时,作者写道:“他就像一条刚脱离了水的娃娃鱼,变戏法地变出了两块蛋糕,但因为“变”得太辛苦,他哭了。后来,每每我恨他的时候,想到这一幕,心就会软化。”
哥哥成绩好,想上大学,因为母亲说过,他上了大学,才能改变家里的穷日子。哈尔滨当时有不少漂亮的铁路员工房,母亲认为哥哥只要当上了铁道工程师,全家也会住上漂亮的房子。
哥哥为此考上了唐山铁路学院,但等待他的不是喜悦和祝福,而是父亲的大发雷霆。当时在外工作的父亲被生活的窘迫压得喘不过气来,他希望哥哥去挣钱养家,并为此写了一封书信回家严厉地责骂哥哥。
哥哥带着对家庭的深深的内疚走进了大学,他去了之后,为了不给家庭造成负担,几个假期都没回家,在学校勤工俭学。
可是让大家没想的是,大学第二年,哥哥就因巨大的压力患上了精神病被学校送回了家-----哥哥不仅没能改善我们的生活,反而成了家里的累赘。
他住进了精神病院,虽然中途有过好转回来过,但后来终究又旧病复发,不得不再次住进医院,就这样,他一住就是几十年,从二十岁的青年一晃眼成了60多岁的老人。
作者年少时因为从心里恨他(哥哥病发的时候有暴力倾向,把家里折腾得不像样子),甚至在心里默默地祈祷:为了家人免受伤害,让他快点死吧。所以在豪情万丈地主动承担起了他的住院开支之后,就二十年没见他。
直到兄弟俩的母亲去世前,拉着作者的手,嘱咐他照料好哥哥,他才心中大恸,接下了照顾哥哥的重任,去医院见哥哥。
二十年未见的兄弟俩再见面,哥哥高兴地像个孩子:“二弟,我好想你。”弟弟心中十分内疚,相别这么多年,哥哥一眼就认出了他,可见,哥哥的心里从未忘记过他啊。
弟弟给哥哥洗了澡,陪他吃了饭,哥哥高兴极了,以为他可以离开医院,可以自由了,但是弟弟却无法做到。
虽然弟弟后来把哥哥接出来,请了个老乡照顾他几年,但后来因为这个老乡意外去世,又不得不把哥哥送回了医院。
文末,弟弟问哥哥:当年为什么非要上大学?哥哥说:因为母亲给他编了个童话,说只要他上了大学,家里就不会穷了。他说他当时甚至立志,他要看着弟妹们成家他再成家。
哥哥再问弟弟:你说以后要把我接出去,和我生活在一起,是不是也是个童话?
弟弟:..........
多么善良又可怜的哥哥,多么可悲又凄凉的一生啊。
父母把家庭的兴旺寄托在长子身上,想让他们照顾弟妹,扭转家庭现状,却忘了,他们也只是个孩子,也有自己的人生。
文中的哥哥就像《平凡的世界》里的孙少安,为了家,放弃上学、放弃初恋,娶媳妇的标准就是能否与自己一起过苦日子,侍奉整个大家庭。
其实这就是“凤凰男”的原型,他们都很优秀,但后面有一个原生家庭,等着他们反哺、等着他们奉献,而这一切,都是父母自小就给他们灌输了思想,让他们自觉自愿地履行属于自己的“义务”。
这是底层教育的悲剧,当今时代的父母要引以为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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