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和菜头的文章,我决定自己也来写一篇。
如果范雨素的文字能触动观众的泪腺,那么和菜头的文章就是文学大作,而我写的,也可以叫做文章了。
这是一个文字退化的时代,好在还有一批像我一样的伪文青,坚守在传统文学的郊区打转,时不时来两段骚气悲情的文字。
我最早喜欢写一些简短的词句,就像菜头说的,把长段落的文字分割开来,像极了我们村里的梯田,颇有一番意境和美感。
我叫非烟,曾用网名:红一叶、酒鬼、酒鬼红一叶、红叶、陌路江湖、冷剑书生。我的微信名就是酒鬼红一叶的全拼,从2013年一直沿用到今天,并计划一直这样用下去,直到微信也变成历史的尘埃,烟消云散。就像百年以后的我一样,被人遗忘。
我出生的地方是一个贫瘠的山丘村落,我在村里长到了16岁,然后离开。对于小时候,我没有多少记忆,这大概和我注意力不集中有关,总是记不住东西,上午吃的什么饭,下午就忘记了。
也是因为这样,我的学习成绩一直不怎么好。识得几个残文断字,成为我后来喜欢文学的启蒙。
儿时的事情实在没什么可讲的,饭吃的很饱,因为那个时候已经没有饥荒一说了。所以我是幸运的,倒是常常听祖辈们说起闹饥荒的事情。这样的说教并未对我构成什么威胁,所以我一直长的很瘦,当然也很英俊。
外出并非为了谋生,只是因为我的同学们有一半上了高中,另一半也都外出打工了。在村里没个可以作伴的人,也没有多少可供我做的事情。除了下煤矿,这是父亲一直告诫我不要去做的事。因为那个时候的矿难频频发生,被死亡不过是个迟早的事情。
我外出打工,也不知道该做点什么,前后几年一直飘飘落落。进过工厂,去过工地,辗转反侧,糊一张口。
闲暇的时候打打扑克牌、看看鬼片、去附近晃荡一圈。好在我有文学的天赋,终于让我发现一个好地方,就是图书馆。
去了图书馆才知道,原来世上除了课本,还有各种各样的书籍。就像刘姥姥进大观园,我迷失在这个新奇的世界里。图书馆的书都好贵,要花掉我两三天的工资,我只好或站或蹲在图书馆的走廊里,常常被工作人员喊着让一让、让一让。偶尔靠在书架旁边,还要被教育两句。
虽然喜欢这个新世界,但我又不敢常去,怕被工作人员认出来蹭书看。又因为注意力不集中,总是翻几页就丢下,又去翻另一本书,所以至今都没能看完一本书,更没看出个子丑寅卯。
看多了就觉得自己也能写点什么,后来写了一些段落简单的词句。又听说文章还有发表一说,于是跑到了文联主席办公室去敲门。文联主席的办公室可不是我这个毛头小子能够找到的地方。
先是找到了远在郊区的电视台,经人指点以后才找到了文联大院。因为文联在市政府办公楼后院,所以每次进门都要被岗位卫兵审问一番,然后做个登记放进去。
我不知道文联上班还有工作日和休息日一说,几次之后终于找到了文联主席。看完我写的东西以后说:你这不能叫文章,只能叫流水账。后来我根据这个意见去修改了自己写的一些词句。
文联主席大概看我勤恳实在,终于在下一期的杂志上刊登了几首我写的小诗。这对我很是鼓足,但当时的市办杂志是没有刊号的,自然也就没有稿费一说。
我就这样断断续续,读读写写,虽没能看完一本完整的书,倒也看了不少历史轶事。我喜欢看古人的诗词,也喜欢看传外野史。这些野史不光讲历史名人光鲜的一面,更讲背后阴暗的一面。
不会像书本和电视上只能看到一个人物的正面,也能看到他的背面和内心。正是这种全方位多角度的看待方式,让这些人物在我的心中渐渐立体了起来。
比如,宋朝的朱熹老夫子曾指使手下毒打一名叫严蕊的军妓,逼迫严蕊陷害自己的恩人唐仲友。好在严蕊高风亮节、宁死不屈。朱老夫子的阴谋没有得逞。仁宗皇帝知道以后,派遣岳飞的孙子岳霖查明了真相,还严蕊以清白。后来严蕊写了一首著名的卜算子:
不是爱风尘
似被前缘误
花落花开终有时
总赖东君主
去也如何去
住也如何住
待到山花烂漫时
莫问奴归处
朱老夫子是儒家理学派的开山鼻祖,你能说他不是圣人么?
又比如,王安石任地方父母官的时候,曾判过一个谋杀亲夫的案子。某女被姑父卖给一个同村的老光棍做媳妇,这位性格刚烈的女子不愿意屈从,所以在成亲之前偷偷潜到老光棍家里,用剪刀刺伤了他。王安石最后判这名女子监禁半年。
二十年以后,王安石担任宰相,两年之后又卸任。王宰相的反对派司马光刚上台,首先办了一件案子,将二十年前的那名女子抓起来,以谋杀亲夫的罪名斩首示众,以正国法。
彼时那名女子早已嫁人生子,儿孙满堂,却不想又被翻案处决。谁能说,司马光不是那位儿时砸缸救人的英雄?谁能说司马光不是那位写出历史巨著“资治通鉴”的文学巨匠?
看过风轻云淡,看尽人情冷暖。
想起那些美丽的花儿,我的心都碎了。
如今我仍然会读一些小众的书籍,听一些小众的节目。思想是个好东西,注定没办法让大众所熟知。那就做自己的事情,读自己的书,也算一件不亦乐乎的事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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