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柳扶风样,自有桂花巷,若问美人模样,孤风拂面自养。
三月卿是我的本名,浣纱是我的本职。本一时贪玩起了兴,便借个壳皮几天,料想这一来二去倒把浣纱称了本职。

二
薄雾笼纱飘渺出烟,日升剥雾清晰明现。“三月卿,该浣纱了。”
“噢,来了。”
姊妹连排站,清歌过嗓嘹亮,砂浸水乳软,甚是好看,不顾他人进言,独自复玩焉,
想到水纱床去躺一躺,用身体感触云雾缭绕仙气飘飘,如此想也那么做了。
“姑娘怎可,姑娘姑娘。”
来不及顾及浸湿的衣物,倒想看看这煞风景的人儿?
“和尚?”

“姑娘这是何意?要这般不珍惜此性命,贫僧实在看不明白。”
我捋一捋沾湿的细发。来不及说话,笑声却已传入我的耳膜,
“浣纱女自小水伴生长,习水性是基本技艺,何故要这莫名和尚多此一举,坏了雅兴。”
连忙摔开手,“你这和尚!”
闻说这山顶寺庙的和尚旧从新迁此地,自来之后,香火旺盛,门槛不断。
和尚日日需下山打水,我日日需汲水浣纱,没有语言,也无交际,有的只是如期而至,眼神的碰撞。我在等,等一个适合的时机。
和尚欠我一句语言,让我如此耿耿于怀;和尚的眼睛清澈透明,仿佛世间只一汪眼水便可容纳。

三
时日一年一年过熙,一日一日浣纱醉栗,风雨无惧的来来回回。
“三月卿,天冷,你就别去浣纱了吧。”
“娘,我习惯了,不去,我难受。”
“这孩子,够勤快了,邻里八乡谁不知我三月勤快呢。”
寒天腊月,天实在太冷了,手肘着实难以灵动,我放下浣纱具,内心指使脚步却还是想浣纱地走去,雪花莫名其妙的飘落,侵染了华发衣衫,行人纷忙奔走回家,我却暗酌不悔此行,山上寺庙常年无水,日日挑打,今日怕是也会的吧。
到时回望方圆三尺地,却未满心中所愿,三月呐三月。欲走之,然,“姑娘安许。”
闻其声,未回头却觉眶中盈热,只蓦然回头一笑。
“和尚,天气冷得打紧,何故在此?”
“天气打紧,姑娘不也在此。”
“和尚,若说姑娘在此等你,何然?”
对面人目清眉秀,珵光的卤蛋头眉间一点朱砂,唇红齿白的笑靥张现。

四
“三月,只怕是西施的美颜难掩三月的清甜,你可知你年岁已大,该嫁人了。”
“娘,我不嫁,我得浣纱,我日日浣纱。”
从眼清亮到模糊,从细滑如绸的肌肤展露纹理,才光洁的额头到丰华棱角。
“三月,东边李员外续弦,人不嫌你年纪,嫁了吧。”
“娘,我不嫁,我得浣纱。”
传说西边一女子深陷浣纱难以自拔,一生奉献浣纱,砂浣美轮美奂,精美无比,一生未嫁。
传说西边一女子浣纱遇心爱之人,心爱之人远走他乡,女子浣纱等此一生。
“三月,我回来了,你看着我的眼睛。”
“不,你不是他。”
“三月,我回来了,你看着我的眼睛。”
“不,你不是他。”
“三月。”
“三月。”
“三月!”
“不!你们都不是他!”
“他还没有回来,我得等他。”
“姑娘安许。”
“不,你们不是他,他还没有回来。”
“他说会回来,不过时间长短。”我做了一个梦,梦见和尚蓄起长发,告诉我,“姑娘安许。”
我等了一世芳华,却不及身旁有他。
传说浣纱镇下一女一生未嫁只为浣纱,传说浣纱镇上一和尚一生日日坚持下山打水只为他华。

笔君有话说
执念太深,物极必反,蚀了自己的心,毁了自己的身。
一个女子的执念,如此一眼万年,语言有力却显滑腻,眼神无力却盛满真情,只一眼认定,只一句是你。
在你的眼睛里我看到了自己,结尾和尚其实已经回来了,只是因为女子执念太深,她等得太久太久,可能已经忘记和尚是什么样子,只是她心里面还是放不下哪一个执念,最后她已经忘记了是喜欢人还是喜欢那一个人给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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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友评论
你接稿了,是有方向的写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