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北宋初年,有四大隐士。陈抟隐于华山,种放隐于终南山,魏野隐于侠州,林逋隐于杭州。
因为一句“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林也跟着梅花一起成为中国文化里一种疏淡隐逸之美的象征。特别后来姜夔又借用了“暗香”和“疏影”自度曲牌,更是突显了这萧散闲夜的意境之美。

很多时候,美与我们想象中的快乐与幸福不止不搭边,而且还相向背离。无论是梵高,还是弗里达,还是罗丹,艾蜜尔,当我们被艺术品所打动的时候,连带它的创作者也一并的蒙上一层唯美的面纱,这是人类心中不自觉的善意与悲悯吧!
提到林逋,大家都知他梅妻鹤子一生,隐居在西湖孤山,二十几年未曾踏足近在咫尺的繁华都市。
在古人的记载里,他平日喜欢与附近寺庙的僧人来往,常常驾一叶扁舟去拜访。每有客来,小童就放出白鹤,他见鹤便归。读至此处,总觉得像武侠小说里的侠客,不食人间烟火。
但是,实际上呢,他不是。

他少时受过很好的教育,但是十几岁时就丧父丧母,家境渐入贫寒,瘦弱多病。从此孤高自好,不喜繁华,《宋史》中记载“性恬淡好古,弗趋荣利”,似乎是个天生的“隐士”。
青年时也曾四处游历,写春色凌乱:
金谷年年,乱生春色谁为主?
余花落处,满地和烟雨。
又是离歌,一阕长亭暮。
王孙去,萋萋无数,南北东西路。
——《点绛唇·金谷年年》
估计诗词唱和也不少,但是后来他的朋友梅尧臣给他写序做集时,其诗零落至不到十之一二。
他精于书法,擅行书。朋友劝他整理,他说:“我晦迹林壑,连当世的诗名都不在乎,何况后世之名乎?”

他晚年在住宅边给自己修了墓穴,自己作诗:湖上青山对结庐,坟前修竹亦萧疏。茂陵他日求遗稿,犹喜曾无封禅书。不曾阿谀也不曾逢迎,心地自在。
但是,也不是所有人都喜欢他的这种状态的。
当时有个狂士叫许洞,就是上一篇文章里,写诗嘲笑潘阆为中山老怪的那位,沈括的舅舅,欧阳修在《六一诗话》里说他是俊逸之士,写起诗来也是有趣的要命。他不止写了潘阆这种狂士,也把林逋挖苦的不轻。
给林写的是这样的一首
寺里掇斋饥老鼠,林间咳嗽病猕猴。
豪门遗物鹅伸颈,好客临门鳖缩头。
看来林不喜欢他,他也不喜欢林。

林经常三餐不济,需要去寺里就食,体弱多病,常年咳嗽。他曾经写自己,“长卿消渴应难耐,玄晏清羸已不禁”。
潘阆也写过林,说他,“️云减乌沙雾剪衣,存神养气语还稀,人人尽唤孙思邈,只恐身轻白日飞”。
虽然没有妻,但是他还是写过情,写的清丽缠绵
吴山青,越山青,两岸青山相送迎,谁知离别情?
君泪盈,妾泪盈,罗带同心结未成,江边潮已平。

与他的隐居之地对望的是另外一位隐世的徐復,据说是因为祖训不得离钱塘,那林逋的理由又是什么呢?
或许还是,人生就是沿着心中的意愿与想法走下去,不需要理由?
生命各自的孤寂与孤独,又岂是居在闹市便会减少的。
忽然想起李叔同也是这样决绝的就转身了,是开悟?还是重生?
还是找到了内心的自由?
唏嘘之余,每个人心里都有自己的一个答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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