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重声明:个人原创,文责自负)
早上收到舅娘的姐妹发来的两段视频,在里面看到了大舅和舅娘。天已经冷了,大舅穿上了长袖白衣。许多人坐在一起吃饭,桌子很大,中间大半的地方都铺着假草,葱葱翠绿;桌子周边就摆着各色精美的食物,有肉有蔬菜有水果。人人手上都端着一个杯子,站起来,口里齐声念着:“干杯,干杯!”我想他们大概是在给某人庆生。
若干人中,我就一直只注意着我舅舅,因为他是我最亲、最牵挂的人。他还是那个样子,记忆里的模样,在吃着饭,身姿俊朗,站起来干杯时,脸上露出微笑。
第二个视频里,吃饭的桌子就没那么大了,一桌家常菜,七八个人围在一起,挑挑拣拣。这里面比较突出的就是我舅娘了,她穿着白色的衣裳,外罩一件枚红色的针织衫;头发齐肩,半扎在脑后。皮肤依然白净红润,神色简单,像个小姑娘。
看到大舅和一群陌生人坐在一起吃饭——实际上也是他的亲人,舅娘那边的亲戚,我有些恍惚,但他确实是坐在那里吃饭。远方的大舅还是记忆里的模样,想起他的音容语言,想起小时候和他呆的点点滴滴。看视频时,这些事并没有一一清晰闪现,而只是恍惚就那么一阵风飘过——他还是我熟悉的大舅。
如今,大舅坐在异乡吃饭,过着平常的日子,不免让人想起以前的日子。
大舅小时候家穷子女多(当然也是我妈妈的家),外公在外当工人,外婆一人辛勤养育着三个孩子。缺吃少穿的年月里,大舅作为家里最大的男丁,毅然担负起家里的重担——在家帮外婆种庄稼,为此成绩优异的他放弃了继续读书的机会。
很多年过去了,外婆外公相继离世,幺舅考上学远走他乡,妈妈说因为怕黑怕山里的鬼,再也不愿常回老家——故园就这么凋零了。但是每年不论远在何方,大舅一定要在离过年前还有一两个月的时间,回到家里,舒舒服服呆上两个月,然后再出门务工。为此舅娘常有一些抱怨。
我想大舅是舍不得自己的故乡吧,那里安葬着他的母亲,有他儿时所有的记忆和回念。当村里大多数青壮男女都离开家乡,到大城市里打拼,留下身后一所所破落的旧居,大舅还是坚持在老家盖上两层亮堂的楼房,白砖显赫,红门气派。这一座房屋就是大舅对家、对故乡的眷恋。无论如今他走得多远,总有一天,他会回家,他会再到外婆的坟上,陪她说说心里话,告诉她这些年自己的喜怒哀愁。大舅替外婆过着如今美好的日子,也用思念和牵绊永久地怀念外婆,续写着人间的至亲挚爱故事。
外婆远去了,大舅还在,我们都还继续生活在这世上。我们离开家,又不会离开它。
因此,远在他乡的人儿啊,不知你是否还记得你的故乡,是否已忘怀过往的岁月,忘记你的娘,你儿时纯真的模样?当年月流转,人事已非,我们离开了家乡,不得不把远方当做自己的家乡,不知你过得是否还好?当你心中有哀愁苦乐时,你又愿意对谁说一说呢?
不要忘记,故乡的明月永远将你牵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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