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灼心》中有一个片段,段奕宏饰演的警察从匆匆一瞥对视的一个眼神中,感觉到对方有问题,警惕敏感,沉稳迅捷。还有《士兵突击》,“他”蒙上眼,迅速完成枪支组合,并转身精准射击。士兵认为做不到的技能,他熟练如打油。大概是由这些开始喜欢段奕宏这位演员。这好比写作者喜欢上某一位作家一样,被他的文风、品格吸引。在某种地方或许有相近的气质,或者出于崇拜。
从孟文禄,到陈顶天,再到肖鹏。是最近看的三部剧《海上孟府》,《大时代》,《最后的99天》中的主角,都是同一个人即段奕宏饰演的。

先说一说段奕宏在各剧中饰演的角色,及相应的故事。
《海上孟府》中饰演孟文禄,旧上海树大根深的孟府的继承人,留洋回国,继掌孟家,称“孟先生”。
他惯做肚子里的功夫。表面有时嘻哈,实则基于考量,心里有数,一旦成熟,坚决去做。据了解,历史上实有其人。他怀柔处世,与他锋芒张扬的外甥“榔头”有显然不同。
由于离家太久,千头万绪,逼于无奈逃离孟府,剧中有这样一个情节。孟家,老孟先生,为了防患未然,在账房室内修有暗道,直通江边。奇巧的是,到了江边,有小船等候。原来船夫受孟家经年累月资助,平日一直都在江边守候。孟文禄因此得脱。试想,这是多大的恩惠,又是多么巧合。近乎小说情节,难以想象现实。
此举与孟家的“读书会”有类同。所谓读书会,即孟家历年来,出钱帮助那些穷苦人家上不起学的孩子读书精进,直至取得功名立业。受助人员有各种阶层,遍及各个领域、位置。一旦孟家有难,一个电话,所有会员都会出来全力相助。
有点像现代社会名星资助偏远落后的孩子,如希望工程。
看孟家的读书会,显然有功利的回报目的。好比是养了一群门客,为我所用。
如果你需要帮助,有人愿意帮你,但对方如孟家有目的的情况下,你会接受帮助吗?
其实,不图回报的帮助相信是有的。知恩图报也理所应当。如果回报要以非法甚至犯罪来兑现,我们是否应该思考,慎重?具体情况,具体对待。
如果一个人对你好,提拨你,甚至有再造之恩,但不过是利用你,并且是利用你行苟且卑劣之事,你又做如何面对?
正如廖云山对肖鹏。这是《最后的99天》中的故事。段奕宏饰演肖鹏,一位国民党军校的高材生,特派员廖云山的得意弟子。
一个人的出身,以及他成长的环境,一定会影响他的世界观,价值观。肖鹏是太太的陪嫁丫头生的,从小在肖家受到歧视。因此他渴望出人头地,希望被证明。他忠于他的党国,廖云山就是他的崇拜对象,党国事业是他的信仰。然而,人面兽心的廖不过是利用他,把他当工具,棋子。当信仰崩塌,情感欺骗,肖鹏幡然醒悟,心已弃暗投明,而身死才是归途。
《大时代》是一部现代剧,反映的是九十年代初,在改革开放的前沿深圳,一群年青人立志创业的故事。
看此剧,让我知道了深圳有个小平画像广场。事隔多年,可见自己的闭塞。
感慨有二。一是人在年轻的时候更适合更应该创业。有精力,有干劲。这是显而易见的,可年轻时人多糊涂。二是做一件事,要成大事,要沉得住气,需要有远见。如果是一个团队,必要有一个舵手。其实,人人都可以做自己的舵手。
在思想上,比如信仰,信教,不是看别人参加了,信了,去做了,就跟随着去附从去做。要认识它,看清它。一个人应该始终要有自己的立场。
在剧《海上孟府》中,记得最后有这样一个情节。海上一片炮火,到处是逃难的人。孟文禄在人群中寻找他喜欢的女人张碧兰,大声喊着她的名字。他随逃难的人群来到防空洞,一遍一遍地喊着。如果是我,听见了一定大声回应,“我在这儿,过来啊。”可剧中不是这样处理的,而是孟边喊边四下张望,来在一墙角,一只手突然伸过来,一把捏住了孟的手腕,孟一看,竟是张碧兰。这种处理,是用动作,而不是语言。让我想到写作,表现或说明一件事物,一定有它最适合的方式。此时无声胜有声。啰哩啰嗦,不如一个动作或眼神来到直接、到位。
通过三部剧,三个角色,再来看同一个演员,就会感到,段奕宏饰演的角色有共同的地方,如沉稳,说话的语速,表现出的气场。外冷内热,有一点耍帅。因为他本人就有一种帅气。不论是正派,还是反派,与其说演得活灵活现,不如说演员本身就有这样的气质。连续看同一个人的作品,有时也会感到矛盾,有牵强的地方。看出一个人并非完美,而是七情六欲丰富饱满的组合体。这才更接近现实的本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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