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一）

如果一个人是有前生后世的，那我是谁？

一

太小时候基本没什么记忆了，甚至看了照片也没有。最早的记忆应该是四岁左右，跟随父亲回老家广州，但唯一的记忆便是坐电梯。四岁的小孩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同一个门，出来后却到了另一个地？

每个人小时候都会对“性”产生一种好奇，当然那时候不知道这叫性，应该是对生殖器好奇。但也没这么文皱皱地啦，通叫屁股。所以，第一次到了后来居住的地方（父亲的新单位），因为是郊区，都是低矮的平房，是一个隆冬季节，我们被屋檐下挂着的一根根冰柱吸引，玩得开心得不行。手与脸都被冻得红扑扑的。但印象最深刻的，却是父亲单位的阿姨说：哟，这小孩的屁股好好哦。我心里惊诧得不行：天！她为什么说我的屁股好好呢？第一她并看不见我的屁股啊；第二，这不是明令禁止不能说的东西吗？长大后才明白，其实这位阿姨说是皮肤。

二

搬到新住的地之后不久我便开始上小学一年级了。那时候的父母可真不称职呢，胡乱地就将小孩塞进一个学校，也不管这是不是学校，更不管这老师能不能教授知识。我猜，其实父母大多数的想法，只是想找个人找个地管着孩子而已，如果能有收获，那都算是赠送的大礼包了。

现在还记得，教室在一个高高台阶之上的一间房（并且完全没有护栏一说，也从没有人担心过孩子会被挤掉下去，感觉足足有一层楼那么高呢），而老师是俩中年女性（后来才知道，居然是俩没工作的家属，识字，便成了我们的临时老师）。多年后我再见到其中一位，才知道，许多时候，老师并不是为了授业解惑，而只为一份工资而已。不过，一个相当于农村的地方，有学校便不错啦，有人教识字就知足了，还想怎样呢？尽管父亲工作单位其实是一所在职培训学校，里面都是教师们。

那是一年级，二年级时便是一个正式的小学了。（现在想来，难道这个小学我们是第一代学生？完全地小白鼠级孩子啊，嘿嘿！）

三

小学时，一个年级是两个班，我所在的班男孩多，女孩少。怎么上厕所、厕所是怎么样的都忘记掉了。记忆深刻的到是我从不合群。

因为没办法合群！

大夏天，一下课，同学们便都奔出去疯跑；大冬天因为冷，一下课男男女女的同学便都挤在黑板前疯，叫挤油渣；或者下大雪，男同学追着女同学疯狂地打雪仗……都是我极其不擅长的活动，并极端不喜欢的项目。

我这样的孩子是不讨同学喜欢的，所以，我其实是被男同学欺负的对象。一下课，男同学们便将其他的女同学放出教室，将门关上后，围着我。打是不敢打的，但是就这样围着也很威胁人。而我从小便是倔强的，我没有被吓住，更不会被吓哭，我甚至不会站起来，我凛然地坐着，抬着头，紧紧地绷着小脸、眼神狠狠地盯着带头的那一个男同学，一动不动！这样僵持过几次后，他们也知道我并不是好欺负的人，便少来挑衅我了。或者大雪天，我背靠着墙，紧绷着脸站着，大声咒骂用雪团来砸我的男同学，他们觉得也无趣，便去追那些愿意与他们嘻嘻哈哈的女同学了。那时的自己不过也就八九岁的年龄。

所以，我对小学同学没有任何好感，从不参加任何同学会，小学同学更是除了一个大院里长大的孩子，几乎都没有任何名字方面的记忆了。